国际饭店的全称是上海国际饭店,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一九三四年由四大银行(金城、盐业、中南、大陆银行)投资兴建的当时东亚最高建筑,也是当时上海最为豪华的大饭店。
此时在国际饭店的西餐厅内,方鸿渐正与柳如丝对面而坐,柳如丝笑盈盈的说道:“方先生,您尝尝这道蝴蝶酥,是法国名厨用独特配方和烘焙工艺精心研制出来的,绝对是全上海滩最好吃的蝴蝶酥。”
方鸿渐尝了一口,然后称赞道:“恩,奶香浓郁、吃口酥脆,而且形状优美,果然不愧是全上海滩最好吃的蝴蝶酥。”
听到方鸿渐的赞美,柳如丝也很高兴,捂嘴轻笑道:“我原以为方先生留洋多年,应该更喜欢吃西餐,所以这才特意订的西餐厅,而这道蝴蝶酥是我的最爱,这才冒着破坏搭配的风险点了一道,没想到您也这么喜欢吃。”
方鸿渐笑着答道:“说句实话,我感觉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在饮食一道上能与我国相比,这几年我方游了欧洲不少国家,虽然在科技等许多方面要比我国发达很多,但要是说起饮食,那就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又聊了一会儿,在柳如丝去洗手间的空挡,方鸿渐无聊的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着手指哼着歌,可就在他悠然自得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不知道柳如丝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且看起来好像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的样子,于是他很是尴尬的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柳小姐,刚才我没发现您已经回来了。”
柳如丝却摆摆手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方先生,您刚才哼唱的是哪首歌啊?我怎么好像从来都没听到过呢,是国外的歌曲么?”
作为一名靠唱歌来安身立命的歌女,柳如丝对于音乐是极为敏感和博学的,可以说只要稍微在市面上流传过的歌她都会唱,而且还都唱得不错,不过刚才方鸿渐哼唱的这首歌,她却敢保证绝对从来没听过,可偏偏这首歌的曲调非常的婉转优美,再联系上方鸿渐的留洋经历,所以柳如丝有了这种猜测。
说实话柳如丝这么一问,还真就把方鸿渐给问愣住了,因为刚才他哼歌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根本就没有刻意的去唱哪首歌,好在他稍微一思索还是想了起来,原来自己刚才哼唱的是邓丽君的那首《又见炊烟》,记忆中这好像是邓丽君在七几年唱的,所以这位柳如丝没听过也很正常。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这首歌的来历可就不好解释了,说不得自己还得冒充一把文抄公,于是方鸿渐镇定了一下心神,用一种很是腼腆的表情解释道:“其实这首歌是我在国外的时候闲极无聊写的,刚才随口哼唱,实在是贻笑大方了。”
“方先生您真是太谦虚了,虽然我刚才没有听全,但只是那几个曲调就已经很让我沉迷了。拜托您完整的演唱一遍,好么?”柳如丝一脸祈求的说道。
方鸿渐转头看了一下四方,发现方围并没有其他的客人,便低声说道:“那我就献丑了,其实这首歌很简单,一共就四句。”
随即他便清唱了起来:“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里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我回忆。愿你变作彩霞,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诗情画意虽然美丽,我心里只有你!”
其实当方鸿渐唱到第二段的时候,柳如丝就已经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了,直到方鸿渐已经唱完,柳如丝一时还是没有从歌曲的意境中走出来,直到过了半天,柳如丝才轻呼一口气陶醉的说道:“方先生,您的这首歌真的是太美了,轻吟浅唱之间就仿佛让人置身于歌中那夕阳炊烟的场景之中,整个人的心境也一下子就变得轻柔平和,真是、真是难得一见的经典啊,在我看来,好像也只有李叔同先生的《送别歌》能够媲美一下。”
“柳小姐您这就是谬赞了,我这首游戏之作怎么能跟弘一法师相提并论。”方鸿渐连忙谦虚的说道。
虽然方鸿渐也觉得庄奴先生的这首《又见炊烟》堪称经典,但是他相信即便庄先生在世,也不敢自称自己这首作品能与李叔同的《送别歌》相比,因为李叔同先生在中国文艺界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无论是音乐还是美术、雕刻、书法、话剧他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且这首《送别歌》在整个二十到四十年代,都是国内新式学堂的学堂乐歌,广为传唱,深受喜爱,并多次出现在电影中作为插曲。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曲调都来自于日本。
就在方鸿渐胡思乱想的时候,柳如丝忽然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方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首歌转让给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价格上您放心,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对于柳如丝的这个要求,方鸿渐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柳小姐你这么喜欢这首《又见炊烟》,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其实方鸿渐这么说也是有考虑的,一来他并不知道这首歌该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比较好,二来他也不敢保证这首《又见炊烟》能不能在眼下的这个时代火起来,毕竟这是四十多年以后的作品,所以不妨拿它探探路,如果能够大受欢迎的话,那以后自己就算靠着抄歌也足够逍遥的了。
“那怎么能行呢?这样您可就太吃亏了,要不这样吧,正好我这里有一根小黄鱼,您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收下。”
PS:书评里有人说我断更好几天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虽然我太监的记录很多,但极少断更,尤其是这本书,从发书当天到现在哪有一天断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