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开始勾勒,舆图早已印在脑子里,从下笔就不曾有过停顿,太子轻声嘱咐了一声,无声的站到太傅身边看着她动作。
外人盛传太傅如何的腹有千秋,却不知那根本不曾道出太傅本事的万一,若论学识,太傅自是不及那些成名的大儒,可若论活学活用,太傅无人可及。
从最中间的京城至九州,再到东南西北四个边关的模样,之后是南边的炎国,北边的游牧部落,西边的厉国,东边的朝丽,皆是寥寥几笔却让人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何处。
揉了揉酸疼的手臂,花芷抬头正欲说话才发现殿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她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任他们打量。
太子亲手递上一盏茶,“太傅辛苦。”
“谢殿下。”花芷双手接过背过身去几口饮尽,今日进宫还未曾喝过一口水,她确实渴得狠了。
来福极有眼色的立刻将空盏接走。
定国公轻咳一声率先开了口,“太傅如此大手笔,可是有何说道?”
“不敢言说道,不过是殿下急欲了解如今的情形,下官觉得言语说不清便弄了这么个沙盘,如此一眼就明了。”
竟只为了授课吗?定国公深深的看她一眼,眼神落在这偌大的沙盘上,这东西他自然是知晓的,他家里也摆了一个,可他非武将,也没有多做研究,却不知竟还可以这般用。
“不知我等可否在旁一听。”
花芷无可无不可的看向太子,太子叫他们来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自是没有不应的。
在场的有文臣,亦有武将,有定国公这样的老臣,也有沈棋余夏生这样被太子看中的年青官员,此时俱都安静的看向场中唯一的女子。
花芷半点不露怯,稍微组织了下语言便道:“四国同时发难,这自不是巧合,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联手吞下大庆,如今炎国和厉国以及游牧部落都已明刀明枪的动手,反倒是朝丽族在突然发难对付了孙将军后没有后续动作,如今他们在哪里,他们的下一步将如何皆不得而知。”
花芷长杆一指落在厉国如今所在的地方,再指向南边,“西边看似势如破竹,可我认为南边更危险,南边离京城更近,且地势一马平川,西边不但有大山拦路,他们还有人口上的劣势,若战线拉长了他们后边根本无人防守,所以臣认为他们虽冲得凶,可真正危险的应该是南边。”
太子若有所思的道:“太傅的意思是,这是他们的计谋?让我们以为西边危险,将兵力都调往西边,而对南边疏于防范?”
“未尝没有这个可能,若只有炎国他们没胆子肖想挥师京城,臣怀疑炎国的军队中有朝丽人,不然郑将军不会败得那般快。”
“确实如此,太傅可是有了计策?”
“称不上什么计策,不过是耍横罢了。”花芷看着炎国那一块小小的地方,“咱们大庆正需要一个粮仓来保证前方将士的补给,不如就来一招釜底抽薪打下炎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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