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走路如在平地一般,这能耐除了她就是萧真,哪怕是张刘和那二十名御林军,山路走起来也有着几分困难。
这里应该是在帝王山的腹地,帝王山大又高,绵延万里,腹地之广之袤,照老百姓的说法是路不熟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走出来。
老将军他们来时留了路标,因此走得很顺畅。
“殿下,小心。”张刘的声音响起时,就见姒墨脚下一滑,身子迅速朝后倒去,原本也没什么,那倒下的地方是条沟,夜黑,看不清楚沟的深浅。
守在姒墨身边的萧真,直接就抱住了他,将他护在怀中自己则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也幸好沟并不深。
姒墨赶紧拉起萧真,关心的检查她的后背:“下面石子尖锐,你可有受伤了?”
“谢谢殿下关心,我没事。”萧真爽朗一笑。
身后的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两孩子的互动,温厚的目光有些发怔,两人的面孔是如此鲜明,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亲昵如同家人一般,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走在最后的是时彦,他的目光一会在老夫人身上,一会又落在萧真和姒墨身上,总觉得这三个人在一起后空气的波动很明显,可他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何在。
很快,他们走出了帝王山。回过头一看,帝王山雄壮如狮屹立在身后,顶锋白雪铠铠,天空一边乌云陈陈,另一边则夜空明朗,奇异的天象合着它的万里绵延,壮观而又神秘。
“叛军的藏身处还真是隐密,可见那人心机之深。”老夫人感叹:“这人必须除去。”这里的时间点似乎都是错的,萧真和姒墨的相遇不该是这般情景,在她的记忆中,能有这般心机的应该是瑞王,方才她听周围人所说似乎这些军队是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而那瑞王早已死了。
“吾也是这般想的。”姒墨点点头:“但吾并不想伤及百姓,所以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若能像今天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叛军收回,那是最好的。”
老夫人看着姒墨,她记忆中的墨儿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淡淡道:“今天只是侥幸而已,战争哪有不牺牲不流血的,天底下所有的和平都是用流血为代价换来的。”
“老夫人是不知道咱们太子殿下有多爱护老百姓。”一名御林军道。
“殿下从七岁开始就治水患引流,防旱灾雪灾对农作物伤害到最低,更是给老百姓提早送了粮食和御寒的衣物,并且重用寒门子弟,广纳谏者意见,这些年来,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比起以前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御林军激动的说道。
“我们都支持殿下,殿下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对,对。”
老夫人平静的面庞有了一丝惊讶,大汉之南的水患几乎每年都有发生,最悲惨的一年是淹没了数十个村庄,几十年后子然才提出了治水患的法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听御林军的意思,这想法是由七岁的墨儿提出的?
“城门到了。”御林军跑到了城门口下面喊话。
喊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上面有人出来回应,然而上面的人却死活不相信外面的人是太子殿下。
“休得胡言,太子殿下这会就在皇宫内,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再胡言乱语,我们就不客气了,快滚。”城顶的官兵疾言厉色。
“嗬,三个时辰之前,老将军和太子殿下才带着御林军从这里出来,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不赶紧开城门,不要命了?”张刘简直被气炸了。
好一会城楼都没再有声音。
萧真的手突然拉住了姒墨,轻声道:“殿下,有些不对劲。”
“吾也这么觉得。”姒墨眉心轻拧,俊美白晰的面庞透着一丝肃迫,隐隐带着杀气。
老夫人的黑眸若有所思看着眼前的墨儿,记忆中的墨儿一旦起了疑心只有杀戮,他是个寡性的人,要让所有人为他卖命,却又防着所有人,因为她就是这般教他的,最终残酷的一一实践在了她身上。后天养成的性子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里,是如何也改不了的,现在,他就给了她这种感觉。
他怀疑着城内有了变故,恐怕同时也猜忌了此刻在他身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