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萧真说道:“他就我这么一个亲人。”
一听是如此的情况,萧华点点头:“知道了,我等会就去族长那里说一下要地造房的事。”说着,两人干活去了。
韩子然出来时,见到妻子望着面前的木盆发着呆,绞好的汗巾放在木盆中,刚刚洗过脸:“发什么呆呢?”
萧真抬头看了他眼:“你说望临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孤身一人?想到这个心里有些难受。”
韩子然淡淡一笑:“年少时,别看他总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的心思其实特别敏感。”
“敏感什么?”萧真奇道。
“他不喜欢分离,更害怕分离。”
“他害怕分离?那是谁一离开就是个十几年的?”萧真气道,随即她又沉默了下来,脑海里闪过那一年她决定从皇宫里出来时望临抱着她痛哭的情景,还有瑞王叛乱时,她把他从死人堆里找出来,他不言不语了整整大半年的事,那些事,发生的太过悲壮,别说望临,就连她想起来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痛。
“有些伤痛,时间并不能真正的让它愈合。”韩子然打上井水洗脸。
“他向来不喜欢你,也没见你怎么跟他聊,这会听着却好像很了解他。”萧真看着自个丈夫,奇道。
韩子然洗完脸,朝着她一笑:“因为在某些方面,他跟我很像。”他们都害怕失去,也无法接受失去。
萧真微怔。
就在此时,萧婶子的屋里传来了萧华的惊喊声:“阿真,你快来看看娘。”
萧真和韩子然互望了眼,心中一惊,赶紧跑进了母亲屋内。
这一年来,萧婶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床上的,起初,她还能说说话,到后来,连话也说不了,只是每天昏睡着,大夫请了好几个,都说是年纪大了的原因。
萧真进屋时,就看到娘安静的躺在床上,满脸平静,还有着微微的呼吸,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沉重。
萧叔子在旁叹着气,知道妻子的日子不多了,倒没多少的伤悲。他也是挺满足的,他们这个年纪别说在村子里,就算在县里也是长命的了。
此时,萧念,韩秋几人也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祖母(外祖母)的模样时,心里一沉。
蔡望临刚刚起来,见所有人都往这屋里跑,他也走了进来,看到床上人的模样,并没有上前去诊脉,以他现在的医术有些病看一眼就知道了。
在蔡望临进屋时,萧真看到他的神情心里就有了个底,轻唤了他一声走出外面。
“还有多少天?”蔡望临一出来,萧真就问他。
“也就一天的时间吧。姐,年纪大的人,都有这么一天的。”
“我知道。”萧真心情沉重,娘的身子是她看着一天一天差下去的,有这么一个时间过程,她心里也早已有了思想准备。
韩子然,萧华几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萧嫂子,七月的眼晴都是红红的,萧嫂子声音沉重的道:“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嫂子,”萧真叫住了她:“望临就是大夫,咱们,咱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大家沉默了下,萧嫂子点了点头。
半夜时分,萧婶子去了,去的很安详,也很平静,她这一生很坎坷,但晚年很幸福,也无病无痛,寿终正寝。
她这个年纪去逝是喜丧,后半夜搭起灵来时,村里人都来帮忙,尽管对于去逝,大家心里都难受,但并没有那么的悲伤。
萧婶子是葬在金湾山上的顶峰,那是萧叔子自己找的,说风水位置好,又可以看到村子,能保佑子孙后代。
将娘的后事料理完后,萧真顿觉得自己的年纪是真的大了,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韩秋说,明天他一大早就得走了,让我们不用,”韩子然进屋时的声音嘎然而止,看到妻子坐在被窝里,一手还在解着扣子,人却已经睡着了。
韩子然放轻步伐走到床边,坐下来温柔的看着妻子,不知道看了多久,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萧真猛的睁开眼晴,当看到是丈夫时又放松了下来:“我睡着了?”
“这些日子累坏了吧?”韩子然替她脱下外衣:“赶紧睡觉吧。”
萧真确实累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躺进被窝里就沉沉入睡,迷糊间,听到丈夫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又似说了句什么话,她没有听清就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