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死了!”她到此时才缓了过来,大口喘着气。
就着隐约光线,萧莜将来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是阿欢无误,才开始叙述起这两天发生的事。
阿欢见她疑神疑鬼的模样,顿了顿才问她:“你娘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南人,商家女,入京途中遭遇强盗,被我爹路过救下,两人遂结了连理……”萧莜纳闷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她会不会拳脚功夫?”阿欢又问。
萧莜呆了呆,满脸的理所当然:“不会。”
“你外祖家的人呢?”
“这……不是都被强盗给……”萧莜越说声音越小,她忽然意识到,阿欢绝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些。
“难不成,你知道什么?”她惊道。
阿欢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白家,世代为唤灵使。”
萧莜瞪着他,连惊呼都忘了。
他叹了声,侧过脸来,望向两人刚刚来时的方向。已是夜间最为黑暗的时刻,连小径都全然看不清楚。
“你的娘亲,你都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气息吗?”他道。
萧莜上前,一把抓住他衣袖,语气是强行克制下的平静:“你查到什么了,直说吧。”
“她可能并不是你娘亲。”黑暗中什么也看不真切,阿欢却仍紧盯着她。
萧莜像突然间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坐倒在地。
阿欢便挪了两步,站在她身前,防着她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难怪我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萧莜平日里莽莽撞撞,眼下却只是瘫在地上,苦笑着小声喃喃,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这仅是我的猜测,未必便是真实情况。毕竟,你出生当日,所有人都看到你是被稳婆从产房里抱出来的。”阿欢解释道,可这话说是安慰都勉为其难。
萧莜索性仰躺了下去,伸展开手脚,也闭上了双眼:“有些事迟早都会被揭露,早点了解情况更好做准备……你说,我娘的灵傀,是不是球儿?”
这姑娘在脏兮兮的草地上肆无忌惮摆成了个大字,念及方才所言给她造成的影响,阿欢强行忍住刚到嘴边的一句“真不雅”。
“莜莜……”
可他还是开口了,莫名其妙唤了一声她的小名字。
萧莜惊得坐了起来,阿欢自己也是一怔。
“你这名字取得真……”阿欢自己打起了圆场,只是“真”了半天也没“真”出个什么来。
“行了行了,我没事,我好得很。”萧莜完全看不下去,跳起来反倒大喇喇在他肩上捶了两下。
“的确没事,你大概只是个假的姑娘。”那两拳实打实落下,也不比关东汉子的铁拳差多少。
萧莜闻言气得想冒烟。
她原本只是有些伤感,可现在,她快要气出点事了。
这阿欢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会说话,哪怕普通的一点小事,都跟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感觉全然不同。
再加上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调,直让人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