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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人出现在大街上被众人当成诈尸的场景,萧莜浑身抖了抖:“朱恩不大好忽悠,我怎么说服他过来?”
阿欢眼洞内的两团幽红闪了闪:“你就说……屯留晋公子想要见他。”
萧莜眨眨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
“原来你姓晋啊?”她又问。
阿欢没有理她。
萧莜便紧紧拉住他袖子,不死心道:“话说我的事儿你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你的来历我可半点也摸不清。不聊聊吗?你不是说灵侍要跟着支配者一辈子的吗?”
“我的来历?”阿欢突然回身,差点将她撞倒。青芜已然绕到她耳畔,猩红的信子不住拍打着她的耳垂。
“我活了一千多岁,你想要事无巨细地问一遍?大部分事情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萧莜被他盯得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嘴硬地咕哝道:“一辈子也够说了。”
阿欢眼里的幽光微微一晃。
“行了不问了,你在屋里躲好,我去找他。”萧莜赶紧松开手转移话题,转过身去倒茶掩饰脸上的尴尬。
他每日卯时初醒来,巳时末沉睡,萧莜盘算着时辰,除去耽搁的时间,足够往返两次万象庄园了。
她将阿欢藏好后,也没叫丫鬟,自己轻手轻脚地梳洗更衣,将门一锁,就去马厩了。
至于朱恩到宅子的理由……他轻功不赖,翻墙进来比找借口容易多了。
天刚亮,清晨的集市只有三两菜贩。萧莜策马狂奔,掀起一路烟尘,惹得这些还在闲得打瞌睡的贩子们破口大骂。
罪魁祸首身经百战,早就达到了充耳不闻的境界。
她停在庄子正大门。朱门半开,里面到处是醉酒的、狎妓的,她皱了皱眉,见来了个门卫,张口就问她要去哪个包间。
“我找你们老板娘。”萧莜让人把马牵走,扶额道。
“姑娘可有拜帖?”马都牵走了,守卫仍拦着她不让进。
“什么拜帖?”萧莜一呆,见个阎夫人居然这么麻烦。她瞪着那守卫,直接道,“算了,我找朱恩。”
“朱大夫在隔壁医馆坐诊。”守卫伸手指了指西边。
萧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医馆外排了两排的长龙,目瞪口呆。看病的人,几乎全是薄纱遮面的女子,愣是没找着几个老弱病残。桃红柳绿、莺莺燕燕,这哪儿还像看病,秦楼楚馆都没这么热闹。
“大清早的就这么忙?”敢情这些人都冲着朱恩的美色来的……她直翻白眼,不知施展了什么奇怪的身法,东一钻西一撞的在一片叫骂声中挤到了最前面。
“朱郎,替奴家把把脉可好?”她拿捏着嗓子,学那些女人的腔调忸忸怩怩道。
朱恩冷不防打了个寒噤,满脸嫌弃,起身拉她径直入了内堂。
“什么风把萧姑娘吹来了?”他被恶心得不行,这会儿还端着架子。
“不是我找你,是一个号称屯留来的晋公子说要见你。”萧莜把阿欢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什么?”朱恩一张俊脸像是被玩坏了,瞬间变了好几个表情,最后停在咬牙切齿,“姬欢这个千年老妖!他还好意思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