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打斗声瞬间在这一片庭院里传开来。
卜锦城将齐飞月拉出危险战斗范围,拥着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没打算出手帮谁,即便他知道埃文其实就是暮南倾的人。
齐飞月却一脸紧张地揪着他的手臂,看着埃文以一敌众,面色忧心地问:“他能赢吗?”
“不好说。”
“阿锦,我不认识他,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所以?”
卜锦城挑眉:“你想让我出手帮他?”
“不是。”齐飞月说,“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埃文到底是谁,他跟南风世家有很深的关系吗?为什么会让南风夜那么的憎恨,撞了南风世家的城门罪责很大吗?可我也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啊。”
“你是女皇,他不是。”
卜锦城不愿意多说,只言简意骇地吐出这么一句。
持续的打斗还在继续。
埃文虽然很骁勇,但以一敌众,多少还是有些吃力,再说了,南风世家培养出来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埃文之前就属于其中之一,当然很清楚那些人的实力,刚开始他还能占上峰,很快就被围住了。
这期间卜锦城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的不是打斗,而是南风夜的实力。
齐飞月也站在一边看着,等看到埃文被围攻起来,差点要死在那些人的攻击之下时,她立马脱口而喊:“住手!”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尖叫着大喊。
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攻击。
齐飞月冲过来,面色冷沉的可怕,在大院里高遥的灯光照耀下,如一片冰雪天地,她站在那里,气息微微浮动,镇定了一会儿,她才目带探究地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又看了看埃文染血的脸,不屈的眸子,再看向南风夜,出口的声音平静清晰又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王者之气:“英宪章第三百二十六条,触犯四门之罪者,必由四门之席联合审判,由女皇定罪,罪责属实,理当处死,这句话我没记错吧?”
她最后看向的地方是南风夜,这话自然问的就是南风夜。
南风夜看着她,眼中翻腾着难以扼制的冷笑:“阿月是一定要插手南风世家的家事了?”
他把家事二字念的极重,显然是在提醒她。
但齐飞月却装作没听懂,冰冷的脸色倏然一下子转缓,她知道,很多前尘之事她不了解,很多有关四门的事她也不了解,但她不是傻子,从暮南倾把她带到这里,又突然不见,到后来埃文的出现,南风夜的突然变脸,埃文挑衅的话,这所有的种种,让齐飞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关键,便是暮南倾。
不管暮南倾跟南风世家是什么关系,他是齐虹如今唯一剩下最后的依靠了,他不能出事,但在这之前,她要搞清楚暮南倾真正的身份。
齐飞月理了理头发,朝南风夜走了过去。
卜锦城一看,浓眉一沉,人跟着就往前踏了两步,但也只是两步,他便紧紧地抿着唇,站立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去把她拉回来,而是她刚刚回头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没法再继续上前。
他的阿月,一直都是很固执的。
这种固执存在于本性中,即便是六年过去,也丝毫不改。
她但凡下定了决心去做一件事,那就是任凭别人怎么说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一点儿,卜锦城是彻彻底底地领教过了。
他双手握拳站在那里,看着齐飞月走到南风夜面前,冲他说:“走吧,带我去见见南风世家的祖宗们,对了,我听说南风家主的画像一直悬挂在政厅,能带我去看看吗?”
南风夜凝视着她,极深极深的凝视。
她是在他手中长大的,也是他教导出来的,可以说,那几年,她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他都能看出她的意图,可自从她登基,他便有点看不懂她了。
是她真的长大了,还是他其实从来没有看懂过她?
南风夜伸手握住她的,把她拉到身边。
卜锦城一看到这一幕,眼眸顿时充血,猩红地泛着杀气。
可无奈,齐飞月又瞟了他一眼,这一眼里,不光是固执了,还有警告。
警告?
警告他什么?
警告他不能冲动?不能出手?眼睁睁看着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虽然是有别的目地,但在他面前,她竟然敢……
卜锦城真是怒极!
但敢怒却是不敢发作……憋屈啊!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这样想着,他心里就平坦了一些,再加上齐飞月在南风夜把手伸过来要牵她的手时,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躲开了,抬起来理了理头发,卜锦城心里的火气就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