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赶来述职的邓铭文走进了憩庐,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担任淞沪卫戍司令前他就在这里任职。离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次回来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一路上那些昔日同僚们热情洋溢甚至带着讨好巴结的招呼让他越发地意气风发,凭此一战完全可以洗刷自己不会带兵不会打仗的名声了,也奠定了自己在军中的根基,这样骄人的战绩军中何人曾有过?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锦衣荣归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见到自己的校长,原来是校长刚刚动身去了庐山。
邓铭文小小的得意一下子变成了郁闷,校长急召自己回来述职,他却去了庐山,上海那边大战在即,倒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他只好又匆匆赶往庐山,与蒋委员长前后脚到达庐山。
“校长”邓铭文再见到蒋委员长时立刻敛起得意之色,满脸谦恭地向蒋委员长敬礼。
蒋委员长放下手中的《中央日报》,报纸上的报道让他心花怒放,眼前这个学生真是让他太满意了,丝毫不居功自傲,在记者面前把战功完全让给了全军将士和自己这个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就连作战的计划也说成是自己这个委员长亲自指导下制订的,不但让那帮总是嘲笑自己不会打仗总打败仗的人从此闭上了嘴巴,也让那些骂他对日本侵略不抵抗的人闭上了嘴巴,政府也因此改变了被动的局面,这份功劳甚至还在全歼上海日军之上,娘希匹,这个出身少林的草莽将军并不是草莽之辈嘛。
不过,蒋委员长城府极深。心中的欢喜丝毫没有在脸上带出来,而是板着脸道:“邓铭文,你知错吗?”
邓铭文心中一愣,不过,他并没有如何惊慌失措,他在委员长的身边待过那么多长时间对委员长的性格可以说知之甚深,说句不恭的话委员长的尾巴动动自己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说中央派去的慰问团已经带去了对全军将士的嘉奖,这说明自己有功无过,蒋委员长摆出的这个架势肯定是想要敲打自己一番。不过。他还是露出了更谦恭的神色道:“学生知错了,请校长训示。”言外之意就是请你说说我哪里错了。
蒋委员长对邓铭文的态度很满意,嗯,没有骄傲自大,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指责不满。不过,他仍旧疾言厉色道:“这么大的作战计划你为什么不请示报告?你擅自跟日军开火该当何罪?美、英、法三国和日本都开始抗议了。”
邓铭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校长是因为外交的压力才躲到这里来的。他面对蒋委员长的横加指责没有丝毫的惊慌,自顾道:
“校长明鉴,是日本人先挑起事端的,先是冲击虹桥机场,继而出动坦克攻击警备司令部,如果一味退让又恐坠了校长的英明。不让‘一?二八淞沪抗战’的旧事重演,我才决定倾尽全军之力跟日军一战,至于为什么没有给校长请示是因为我对这一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获胜,所以。学生决定暂不告诉校长,如果战事失利了就由学生承担后果,这样不至于连累校长被人横加指责。”心中想的是自己如果真的请示你会批准这个作战计划吗?多半是石沉大海,不过,他也只能腹诽一番。
蒋委员长本来以为他一定会以“将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没想到邓铭文竟然是怕连累自己这个校长,心里一热忍不住道““你不错”这时他真的被邓铭文的忠诚感动了,不忍再敲打他了,自己的学生虽多,但是像这样忠心又能打仗的能有几人?
邓铭文一看蒋委员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回答获得了满分,不由得更加佩服翰青小师叔,他对蒋委员长的了解比自己这个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人还熟悉,可惜他无意于仕途,不然的话肯定官运亨通。
蒋委员长拍了拍邓铭文的肩膀动情地道道:“铭文啊,你的苦心我完全理解,你这一次为党国立下了大功,但是那一帮混蛋却提出来要追究你擅自跟日军开战之责,被我一口给否定了,打胜仗了不但无功反而要追责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可惜刚刚提升了你的军衔,所以,暂时只能委屈你了,但是要颁给你国光勋章,还有青天白日勋章“他又回过头道:“来人,把我的黄金剑拿来。”
早有一名侍卫捧过来一个托盘,托盘的黄缎子上放着一柄二十三多厘米长的短剑,装饰的精美华丽,一看就显得很名贵。
邓铭文一见微微激动起来,这柄剑虽然外观和中正剑差不多,但是,跟中正剑还是有区别的,剑柄和剑鞘上包裹的并不是黄铜,而是货真价实的金子,而且剑柄上刻的字跟中正剑上的字也不一样,中正剑柄上有“蒋中正赠”的字样,剑身上还有刻有“成功成仁”四字;而黄金剑的剑柄上只刻了“中正”二字,剑身上一面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腾龙,另一面刻了一只咆哮的猛虎,所以中正黄金剑也叫“中正龙虎剑”。
这样的“中正龙虎剑”铸了不到十柄,本来是蒋委员长自己把玩的,截至目前也仅仅送出去两柄,一柄是汪精卫在蒋委员长的书房里看见了此剑精美就开口索要,蒋委员长只好忍痛割爱送给了他一柄;另一柄则是赠与了德国驻华军事顾问团团长魏采尔,算起来其实真正只赠与魏采尔一把。
许多人都觊觎中正龙虎剑,但是谁都没有魏采尔那样的尊贵身份,也都没有汪精卫那样的厚脸皮讨要,所以,中正龙虎剑越发地显得珍贵。
现在一把珍贵的龙虎剑就摆在了邓铭文的面前,让他比获得勋章还激动,获得勋章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获得龙虎剑的人寥寥无几,这代表了一种殊荣,也代表了委员长的恩宠。他急忙立正向蒋委员长敬了一个礼,“多谢校长栽培。”然后美滋滋地双手拿过龙虎剑,捧在手里恭敬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