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自己发燥的心情,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春寒露重,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有吴德照顾,不会有事情的。”
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吴陈氏脸色闪过一抹黯然,沉声说道:“老爷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可是能够让老爷如此焦躁的可不多。几十年来,也就是那么三两次。今天在看到老爷这样,妾身怎么能不担心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几十年的夫妻了,自己的这点心思终究没有瞒过自己的发妻。吴亮嗣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啊!而且最重要的还不是我一个人,很可能是抄家灭族啊!”
吴陈氏一愣,不过却没有一般人的惊慌失措,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缓缓地走到一边坐下,道:“妾身还以为什么事情,想不到老爷这么大学问的人,居然也学会了杞人忧天。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想它做什么?该来的到什么时候都会来,想挡时挡不住的。不该来的怎么都不会来,想求也求不着!”
看着发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吴亮嗣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浙江那边的事情闹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恐怕事情闹大了。浙江巡抚给我写了信,让我帮着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这种事情能压的下去吗?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想到居然不是控制事态,找替罪羊把事情平息,反而要逼着皇上停止军制改革。”
“老爷,这个浙江巡抚放弃了也无所谓的,老爷又没牵扯到浙江的事情里,这件事情怎么也找不到老爷的身上。”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知道什么啊!户部侍郎邹城带头上书,扬州和滦州的地震乃是上天预警,皇上为政失当,希望皇上能够停止军制改革。老夫不知道说他们天真好还是不知死活好,看看辽东的军队,萨尔浒一战败成什么样子了,在看看现在,建奴还敢轻易犯边吗?”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吴亮嗣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当今皇上是什么胸襟?是什么抱负?他们还以为皇上是先帝,皇上是万历皇爷。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事先都不合我商量一下,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吴亮嗣身子都在颤抖,胡子都在不断的抽动。
快步的走过去,吴陈氏轻轻的给吴亮嗣捏着肩膀,笑着说道:“老爷不用管他们,浙江的官员大部分都不是浙江人,他们也都是咎由自取!”
“夫人糊涂啊!邹城在京城如此联合上奏,绝不是他邹城的意思,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浙江那些人你有不是不知道,除了银子他们眼里什么都没有。这次肯定是他们的事情败露了,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可惜他们算错了,当今皇上可不是用神鬼之事吓唬吓唬就行的,那是要成就霸业的皇帝。”吴亮嗣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现在吴亮嗣是骑虎难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如果管那自己难免就要参合进去,这样不但对不起天启皇帝的知遇之恩,很可能到最后连全家的性命都弄没了。如果不管,这些人都是亲族乡梓,里面还牵扯到很多浙党的官员,自己不管难免让人心寒。手下的人心肯定就散了,自己的队伍也就不用带了,直接回家养老吧!可能那个时候自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
“老爷,这件事情其实简单的很,妾身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胸有成竹的道。
微微一愣,吴亮嗣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发妻,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吧!现在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一头的浆糊。”
“老爷,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大局怎样,老爷岿然不动。他们不找你,你就装作不知道。如果皇上询问起来,那就该怎么说怎么说!按照老爷的说法,他们肯定是斗不过皇上,那就等到有结果的时候在说。他们如果要求到老爷的身上,那怎么办就是老爷说的算了。如过他们没有求过来,那老爷也乐得清闲!”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柔声的说道。
点了点头,这种方法看似有些缩头乌龟的味道,而且颇有墙头草的意味。不过这种方法却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皇上那里,大不了就是一问三不知。或者随机应变,该说的说,不说的不说。
笑眯眯的转向吴陈氏,吴亮嗣忽然觉得发妻如此光彩照人,一如洞房花烛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