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仅谢淼看不过去,连严末也看不过去。
这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严末来找她,约她吃饭。
“陆然,没想到你还真够狠心的,竟也没再去看过阿旭。”吃饭时,严末说,“他还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行动不便,你倒好,连个电话也没打过去问候一声。”
陆然垂下眼睑,抿着唇没应。
“你说他这是自己不小心受的伤就算了,他怎么着也是为了去救你才受的伤,左胳膊左腿都伤着,连个拐杖都没法用。”严末依然是慢悠悠地说着。
陆然只是沉默,没有应。
严末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赌气般拿过酒瓶,给彼此倒了杯酒,朝她端起:“算了,来,祝你新婚快乐。这订婚和结婚也没啥区别了。”
陆然盯着眼前的酒没动,也没说话。她的订婚宴在这周六,回来时陆呈海就特别提醒过来。
严末往她望了眼,突然也没了兴致,“咚”的一声把酒杯搁在了桌面上,手撑着额头,很久没说话。
陆然也没有说话,桌上的气氛很沉闷。
“陆然,我今天不是来给阿旭当说客的,他今天这样确实他活该。而且,老实说,我也喜欢你,我很欣赏你的性格,但是我还没喜欢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所以现在看着阿旭这样我还是会不平,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的态度让多少人对你失望吗?别的不说,最起码,他救了你总还是事实,你就非得让他做的这一切都这么难堪不值吗?”
陆然终于抬头望他:“我没让他来救我。”
严末双眸死死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一字一句,冷沉有力,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也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陆然只是迎着他的目光,很努力的让这种平静维持下去:“是他自己要来救我的,他所有的医药费和误工费我会垫上。”
“陆然,你真好样的。”严末突然笑了,倏地站起身,“医药费就算了吧,他们家虽然比不是你们家有头有脸,钱总不比你们少,你要还觉得良心不安,那就把那笔钱全捐了,祝你结婚幸福!”
转身离去。
陆然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坐在原地没动过,外边的光线很刺眼,刺得眼睛酸酸涩涩地疼,眼前的东西也在一点一滴地模糊,直至雾蒙蒙的一片,脸颊也湿湿黏黏的难受。
服务员端了菜进来,看到她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您没事吧?”服务员担心问道。
陆然只是摇着头,掏出钱包付了钱,狼狈地从这里逃离。
陆然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了家,却没想到在自己房子里看到了本应在老家的陆呈海,以及陆仲宣。
她所有的狼狈猝不及防地撞入两人眼中,看得陆仲宣脸色一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陆仲宣沉声问。
“没什么啊。”陆然有些不知所措,应完转身进洗手间洗了把脸,陆仲宣跟着进来,盯着镜中的她,“陆然你到底怎么了?”
“都说了没什么了,就是工作上有些挫败。”洗过脸的陆然状态看起来好了些,抬头望向镜子,盯着镜中的陆仲宣,“你和爷爷怎么过来了?”
陆仲宣看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道:“爷爷说那姓唐的怎么也算是救了你,我们家不能失了礼数,还是得去谢谢人家。”
“嗯。”陆然点点头,“你们过去就行了吧,我一会儿……”
“那怎么行。”开口的是已经走到门口的陆呈海,“怎么说人家救的也是你,你总要亲自过去说声谢谢的。”
陆然沉默了下,陆仲宣有些不耐地在她头上拍了把:“好啦,只是陪家人去道个谢,又没让你和程朗一起去,这没什么。”
“嗯。”陆然揉着头应了声,答应了下来。
严末离开餐厅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唐旭尧脚上的情况不是很好,被要求多住了几天院。
他过来时他正在翻阅着林江涛早上送过来的报表,他这几天腿脚不方便没办法去上班,但整个公司几乎都他一个人在管事,唐越笙除了管理着分公司那边也基本已经是甩手掌柜,所以即便伤着,也不能丢下公司不管。
看到严末沉着脸推门进来,唐旭尧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神色淡淡:“又怎么了,谁惹你了。”
这两天严末有空还是会过来看看他,虽然多半只是在调侃嘲讽他,倒还是陪他解了不少闷。
严末臭着脸没说话。
唐旭尧觉得奇怪,视线终于从手中的报表移到他脸上:“我说你没事来我这摆什么脸色呢,是向云云惹你了还是你家老爹又逼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