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早点歇着吧,老夫再去找医术,看一看到底该如何根治至情丹的反噬。”
等到帐中再没有其他人,欧阳灏轩突然起身猛地咳嗽起来,随后吐了一口心头血,整个人的脸色愈发惨白。
“灏轩!”云月汐再也顾不得其他,整个人朝着他扑了过去,可是就那样与他错身而过。
“汐儿……”敏感如欧阳灏轩,突然抬起头四下张望,可终究什么也没有看到,有些颓然的一笑,“你坠下城楼的那一刻,我便吐了血,汐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就这样丢下我自己?若是当年我没有中毒,没有被人暗算受了重伤,也许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可我最终却还是没能救下你,那么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呢?”
“灏轩……”云月汐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靠近他,而此刻的云月汐也确认了当初心中的想法,自己那一日碰到欧阳灏轩的时候,正是前一世他同样受袭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重伤不愈的欧阳灏轩离开了京城,从此错过了云月汐。
这一错,便是一生。
可是即便得知自己变成那般,这个人却依旧义无反顾地服下了至情丹。
至情丹,美名其曰至情至性,服用的人以心爱之人的血为药引,服下之后这一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因为只要生出一丝悔意,那么将承受噬心之痛,而一旦心爱之人死去,那么服下至情丹的人也活不过一年,还要日日承受思念之痛,所以也可以说是一种毒药,情之毒。
可是欧阳灏轩就在阮氏过世的时候,看到云月汐歇斯里地的拿着剑向自己刺过来的时候,突然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对于云月汐的感情根本不是什么兄妹之情,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每次都会逃避与云月汐的亲近,更明白了为何阮氏在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待月汐,原来阮氏早就看的清楚,不明白的只是自己而已!
欧阳灏轩摸起腰间的匕首,低声道:“汐儿,不要怕,我来陪你。”
“不要!”看到欧阳灏轩抽出匕首朝着自己心口刺下去的瞬间,云月汐突然大喊一声,随后坐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可四下环视一圈才发现原来方才不过是梦一场,可是……
云月汐捂着自己胸口,只觉得面上冰冰凉凉,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才发觉自己竟然真的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梦到前世的事?
而且……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这些事,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柔儿,娘之前跟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就在云月汐沉浸梦中的时候,云曼柔的房间里依旧亮着油灯,房间里只剩下李氏和云曼柔,而李氏的脸色很显然很不好看。
李氏本来写信去了云州李家,想要拿些银子来填补阮氏那些银两,结果却接到了云州李家的回信。
信中提到了最近似乎有人在处处跟李家作对,以至于李家的生意最近倍受打击,甚至隐隐透出了希望李氏伸出手帮他们一把的意思,以至于李氏隐隐察觉出一丝不祥的感觉。
结果没等她派人去华严寺,京城便传出了云曼柔治疗好瘟疫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在李氏的预料之内,可还是不免放下了心。
没想到,没多久竟然又传出来太子跟云月汐解除婚约的消息。
而直到云曼柔回到云府,李氏才知道云曼柔被封为太子妃。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云月汐回来什么都没有说,这本身就不正常。
试问如果一个人被太子退婚,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歇斯里地的哭喊或者要死要活的哭闹……
可是为什么云月汐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
李氏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可又一时半会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对。
“娘,这件事柔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曼柔把当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氏,随后才委屈地说道:“可是太子哥哥好像对赐婚的事不是特别开心,娘,太子哥哥以前不是特别喜欢我么?为什么会不开心?”
“太子在赐婚之后有没有见过云月汐?”姜还是老的辣,李氏很容易就想到了太子的态度变化跟云月汐也许有很大的可能,所以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柔儿,娘之前跟你说过,要你小心云月汐,你怎么能如此大意?另外,杨妈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