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懈怠!”
岳平川不做声。
花老爷继续说道:“想容若是地下有知,知道你死在我枪下,会很欣慰的罢。”
花想容,岳平川正妃。
岳平川脸容倏寒。
夕照山下青云街尾,骤起凛冽北风,割肤如刀。
“若非是你,想容也不会死!”
岳平川单手持枪平举:“你可知道想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花老爷没来由的哈哈大笑,“我那傻妹子一定说,请你这位王爷,留我这个意图颠覆岳家而代之的大舅哥一具全尸,可惜你做不到了。”
否则女帝为何让自己在临安富贵而活。
就是为等一日,你岳平川身死后,我花某人提枪去开封,主掌北方局势。
岳平川眸子渐紧。
若非是你和你父亲想要颠覆岳家而代之,致使花甲灭门,其后叛出开封被女帝接应,导致镇北军军心泛散元气大伤,想容又怎么会心怀愧疚郁郁寡欢日渐消瘦而死。
所以,请你也去死。
花老爷不想死。
可他还是死了。
当年在开封,岳平川永远是他手下败将,这些年北方传过来的关于岳家王爷枪神风姿的传说,在他眼里不过是虚伪的吹捧。
他不明白,为什么岳平川的枪真能勾动天地而生风雷。
真如枪神。
临死刹那,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
女帝让自己来此,就是借岳平川之枪,光明正大的杀了自己。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见到岳平川三枪杀了花老爷,赵长衣有些意外。
这强得有些变态了啊。
乾王赵骊略有不屑的哼了声,不过尔尔。
岳平川牵着马,走出青云街,顺着一条巷子而行,走六十米便到夕照山下那座小院子前的台阶下。
台阶下,有个青花儒衫人闭目凝神。
膝上横木匣。
听见马蹄声,青花儒衫人睁眼。
睁眼如拔剑。
刹那间,剑气冲天而起。
无形之风激荡。
衣衫猎猎,一阵一阵,东摇西荡无所循迹又无所规矩。
青花儒衫人,这一刻如一柄剑。
岳平川蹙眉,“好剑。”
青花儒衫人依然端坐,温谦的笑,“好枪。”
一枪如龙,两枪生风,三枪起雷,无可阻挡的挑杀花老爷,留下一具全尸。
当得枪神之赞誉。
岳平川盯着青花儒衫人,丝毫不觉得他不起身是托大,只怕他起身时候,便是剑出匣。
台阶之上,传来熟悉的琴声。
琴声一紧再紧,已作十面埋伏之杀伐声,激越豪壮。
无奈的叹气。
如今谁伴你抚琴?
青花儒衫人依然笑容温谦,“我有数剑,若王爷能接,我便退去,若不能接,请王爷退去。”
其实都没有退路。
岳平川能接,他死。
不能接,岳平川死。
岳平川容颜肃穆,一脚轻踢枪尾,长枪直指青花儒衫人,“先生请出剑。”
青花儒衫人长身而起。
剑气于刹那之间,起于苍黄,舞于庙堂。
我有数剑。
可杀人、斩妖、诛佛、灭魔、弑神、屠仙。
我乃春秋读书人。
手中无剑,心中剑,剑为青碧浩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