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水,但那零星的唾沫仍然无法缓解他的饥渴一般,他的喉结在不停地滚动。
欧季明握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不断地收紧,直到指节已经泛白。文季宸察觉到他的异样,打量了他一眼,心里慢慢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老同学短暂的停滞,把欧季明和文季宸的神经拉扯到了极限,似乎只要再用力一点,就会勾断那根脆弱的神经一般。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艰涩,就像是两片金属互相碰撞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一般:“也不知是哪位同学有亲戚碰巧在那家精神病院里工作,很快就又有消息流传出来,说辛越是同性恋。”
那个年代,那个时间代段,他们都还是校园里懵懂不知的孩子,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背着老师看一些小黄书。
那时候网络和电脑还是奢侈品,手机也只能发短信和打电话,想要上网大多数的孩子也只能去网吧。
可以说他们的思想还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
更别说‘同性恋’了。
“当时大家的对同性恋的认知还很模糊,甚至很多人都少有关系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出了辛越这第一个,大家对它的了解便渐渐多了起来。”
“当时的社会本来就对同性恋有偏见,个个都将辛越当成牛鬼蛇神。大家见到他就躲,而他的情况也在突然之间急转直下。”老同学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无奈叹息,既像是在替辛越惋惜,又像是对当时社会的无奈。
悠远绵长,直扣进人心坎里。
可这一声叹息,更像是击打在欧季明的心坎上。让他觉得事个人像被电到一样,在一瞬间崩得紧紧的。
“发生什么了?”欧季明近乎急切地询问。
他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他又必须知道。
他想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就已经被压弯了腰背的辛越,一蹶不振,甚至患上精神病。
原本车里就安静得很,老同学娓娓道来的声音落幕之后,车内的空气几乎凝滞,就像是被抽去空气的真空状态,哪怕是寒毛颤动一下,都能听见它撕裂空气的声音。
欧季明这一声发问,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焦距到了自己身上。
他们全都转头看向欧季明。
欧季明亦变得浑身不自在。
他抖了抖唇,像说什么,但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那位老同学轻叹一声,继续道:“事情就在他传出同性不足一天,就已经全校人皆知。接下来的一周里,同学人在学校里组织摆课,要把他赶出学校。但那些消息都是传言,没有任何人有切实的证据,所以学校也不能把辛越怎样。后来那些学生的家长就知道了,就有人写匿名信到教育局,让他们到学校里来彻查此事。”
“这也就算了,还有人通知了新闻报社,到学校里来采访,不过最后以事情没有彻查清楚之前,没有准许报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