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静重而诡谲,耳鼓除了天际穿云裂石的雷声,再无其他声响。
“尸检要多久?”我问。
“他的尸体解剖需要家属签字,估计要个2、3天吧。”洪叔环顾了四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先回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和兄弟们再仔细检查下现场。”
回去的途中,叶明问:“你是不是怀疑凶手是我们话剧社的人啊。”
我说:“现在还不敢肯定,但两个死者都是你们话剧社的人,可能性很大。”
“你怀疑谁?”他接着问。
“我不知道啊!现在线索太少了。”
“唉——”叶明叹息,“大家人都蛮好的,非常随和,很容易相处。”叶明的表情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失落与不甘。
“对了。后来洪玲为啥跑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吧。”
次日清晨,刚起床不久,我们就收到课代表通知:由于东馆的封锁,上午第一节高数调到北馆上课。
叶明说:“我还以为高数课不上了。”
我说:“怎么可能!学校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东馆出事,其他的几个馆又没事!”
“这东南西北馆不都是连通的么?警察怎么做到只封东馆?”叶明一边问,一边挠着后脑勺。
我说:“你傻啊。他们只要把连通口封起来不就好了。”
果不其然,到达教学区后,发现警察只是封锁了东馆的各个入口以及和南、北馆的衔接口。
下课后,我们在北馆的走廊边看到东馆里的洪叔。
“有什么新线索么?”我越过警戒线问洪叔。
“没任何进展,”洪叔叹了一口气,“东馆的1楼到3楼的06室,北面的窗户都是紧闭的,房间里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4、5楼的窗户是开的,所以靠窗的课桌上湿了一大片,落了很多泥渣、树叶。”
“那高航的案子呢?”
“这案子我都没来得及管。分身无术,我让磊子去查了。”
“我们能去4,5楼看看么?”
“那儿不是案发现场,没人把手,去吧!”
我刚准备回头叫上叶明,才发现叶明不见了,“唉,叶明呢?刚刚还在的啊?”
“在那儿,”洪叔指着对面北馆3楼的走道,“在打电话。”
“谁的电话啊?”叶明回来的时候,我问他。
“安小彤啊。”他说。
“你们还要接着排练?”我惊讶地问道。
“嗯。本以为下午的初审取消了,没想到他们说正常进行。”
“你们社团可真够执着的!”
“那我先去排练了啊。下午表演就开始了。”
“嗯。去吧!”
“记得去看啊!”他一面跑,一面回头提醒我。
“好,到时有空就去!”
东馆506是一间普通的教室,教室很大。社长坠落一侧的窗户大开着,靠近窗户的课桌上有很多成块的潮泥滓,枯朽的银杏叶。
窗外,银杏树的树冠就在我头顶上不到一米的地方,日光透过浓密的银杏叶在翠绿的草坪上洒下一片金黄的斑驳。
我转过头仔细研究起课桌上的泥滓,这些泥块泥浆到底是哪儿来的?就算是雨水带来的,量也不至于如此之大吧。而且这泥土还是褐黄色,临沅市多以黑土和红土,很少见到黄土。
我抬起头,606房窗口用于放花盆的铁格板正对着我的脑门。一阵微风拂过,挟着泥沙冲进我的眼里,痛得我不断眨眼,泪汪汪地揉着眼睛。
下午4点去东大活看叶明节目的初审,节目结束后,我们长舒一口气,对彼此说:“谢天谢地!”。
我说,谢天谢地,大家安好!
他说,谢天谢地,节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