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又道:“虽然我不太关心政事,但是我也知道,娘子这次来,可能回不去了,您是鱼肉,太子仁义,您得放软了身段。”
李蘅远眉心一凝,后道:“我是鱼肉?”
花蕊夫人肯定的点头:“您是鱼肉呢,不然是什么。”
“所以我得放软了身段?”
“对,所以您必须放软了身段,不然不是您死,就是您死。”
李蘅远心灰意冷的样子:“太子弟弟,给我下药,逼我喝毒,我不能反抗,我不能生气,我还要感谢太子阻止我杀了那个畜生,然后我还得放软身段去委曲求全,就因为我是鱼肉。”
花蕊夫人看着那年轻的少女笑,笑的十分放纵:“不然呢,您就说鱼肉啊,别人是刀俎,我们都是鱼肉,您就是的受到了伤害,还得委曲求全,因为大家都是,所有人都是,所有人都这么过的,您不能例外。”
“我不能例外!”
“对,谁都不能例外,谁都不能。”花蕊夫人用袖子挡住嘴,哈哈的笑。
李蘅远看她精致的五官,笑的扭曲,她突然问道:“夫人,您是可以信任的吗?”
“我吗?”花蕊停下来,然后点头又摇头:“给我男人,我就不可信了,给我男人,我就可信了,娘子您说我可信吗?”
李蘅远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看。
花蕊夫人夫人回以她灼灼的目光。
李蘅远后笑道:“那我还是不要相信您了。”
花蕊夫人眸子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后道:“我以为县主是不同的。”
李蘅远点头:“我是不同的,你可以看看,我是不同的。”
她说的她不同,是以为她能够理解她,那么她自己说的不同,有是什么不同?花蕊夫人又愣住了。
李蘅远看着上方的虚空,真是巧啊,竟然下雪了。
上元节,正月十五雪照灯,就下了。
她道:“我是不同的,我不是鱼肉,我不让别人做鱼肉,我想我的情郎了。”
她的不同不是她说的不同,这个理解了,那为什么又想她的情郎了?
花蕊夫人又道:“县主,阿崔又不懂了。”
李蘅远呵呵一笑:“这有什么不懂,我想我的情郎了,我想我的阿哥,想我的萧掩,你说的那个小男人。”
“这个我知道。”花蕊夫人摇头:“但是为什么要想他,这个我就不懂了。”
“你真的不懂?”李蘅远问道。
花蕊夫人诚然的点头。
就在这时,她看见眼前的少女目光大放光彩。
花蕊夫人:“……”
“县主,阿崔真的不懂啊。”
所以只有萧掩懂她,曾经她不懂萧掩,现在她懂了,她也懂萧掩了,萧掩说得对,她们是同样的人,不为鱼肉之人,若是有人将我当鱼肉,我就从砧板上跳起来,变成鱼精,吃了他。
所以只有她和萧掩是一样的人。
起风了,吹得人好冷啊,李蘅远拢了拢裘衣,挥手道:“夫人,您不是一类人,您走吧。”
轻轻小雪中,望着那挺拔孤傲的少女背影,花蕊夫人惆怅的咬了咬嘴唇:“我不是一类人?我觉得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