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晃了晃有些麻的手,厉声道:“我可是将门之女,虽然上阵杀敌不成,花拳绣腿还是会两下子的,你这样敷衍主子,打脸都不会,要你何用?”
婆子被沈芙眼中的凶光吓得一哆嗦,立即迅速上前给了乳母一个巴掌。
乳母是内院里一等一的体面人。
看着主子被折辱成这样,本就气的要命了,又被一个上不得台面干粗活的婆子打脸,怎么能甘心。
立即不管不顾地开启了大嗓门:“你这个乡巴佬,就不该将你从乡下接回来,若不是大夫人心慈,你还不知道死在那里呢?”
回答她的只有“啪啪”声。
沈芙抱着双臂冷笑。
乳母更气了:“你命贱不详也就罢了,还要来祸害二小姐,只要有老奴一口气在,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命贱不详”四个字,沈芙的身子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生母为沈家和林家拼来了荣华富贵,她的继母踏着姐姐的尸骨高嫁,却给她安上一个“命贱不详”的名声。
这个名声跟着她,害了她一辈子。
连累她的睿儿,也被人认为命贱不详。
虽然贵为皇孙,却小小的年纪,经常受到折辱。
当时眼前这个死老婆子可没有少辱骂。
我今儿就要你们好好知道是谁命贱不详。
沈芙用淬了毒的眼神,将周围那些暗含嗤笑的脸一一看了过去,冷声道:“停,别打了。”
婆子连忙住了手,讪讪地往后退去,恨不得消失不见。
乳母得意地高扬着已经红肿的脸,大声问:“怎么怕了?怎么不打了?”
若不是碍于旁边还有人看着,只怕会像那些乡野村妇将脸伸到沈芙的面前,逼着沈芙让她打了。
几个庶女用帕子掩着嘴嘲讽地笑。
河堤上的人都伸着耳朵听。
沈大将军府的公案真是越闹越大。
站在对面画舫上的宇文燕原本还想解围,现在却默不作声,双眼阴狠地盯着沈芙,就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上来咬一口。
沈芙扬声问:“我为什么要怕?”
乳母愣了愣。
“我是沈大将军的嫡长女,我要怕你个奴才,真是稀奇?”
沈芙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河堤上越来越多的人。
上巳节本就人多,如今争着抢着看热闹,更是挤成了一团。
“这里有这么多的人,我说的每一句话,日后都能找到旁人来作证。”
“你这个老奴,多少双眼睛看着,方才分明是你压倒在沈二小姐的身上,又不服管教,张口辱骂主子命贱不详。”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沈二小姐的乳母,我继母从林家带来的奴才。”
“我的母亲——林侍郎的嫡女,我的继母,林侍郎的庶女,为了照顾年幼的我嫁入沈家。你说说,谁给了你这个奴才底气,来辱骂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嫡女所生的嫡长女?”
沈芙说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这些话,她早想说了。
大夫人踏着嫡姐的尸骨搭成的桥嫁给了她的父亲,坐享尊荣,却想着法子欺压在她的头上。
什么东西。
既然这么不讲究,那就别怪我当众宣扬昔年的事。
“你倒是说说,我的母亲当年为了救太子顾不上身怀六甲,最终劳累过度难产而死。连皇上都说不得亏待于我。“命贱不详”四个字从何而来?”
乳母呆住了,眼珠子乱晃,她们这些人在后院里那有什么见识。
沈家又是将门之家,比那些文官们要粗俗的多。
沈老太君就是个在乡间劳作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太婆子。
沈大将军从来不关心内宅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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