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无视。
荣天恩有些沮丧,他一路上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贺甜甜就是不理他。虽然以前她也不见得对他有多热情。可是好歹还有个好脸色不是。现在好了,连眼神都欠奉。
他陪她沉默地站了好一会,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才见荣天赐疾步走了出来,忙不迭地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一溜烟跑了。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看相认场景,可是看贺甜甜的架势,他心里就发怵。以后他们在学校还要天天见面,他可不想因为看了八卦就被她永远当空气给无视掉。
荣天赐也不管他,领着贺甜甜出了客厅。七拐八弯地到了一处地方,“进去吧,祖父就在里边。”
这是一个花木繁多的地方,各式各样她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在风中摇曳,粉嫩的花朵俯拾皆是。鼻端全是隐隐的花香与树木的香气。
“喜欢吗?这里是父亲的书房,这些花草树木全是他亲手种下的。”
贺甜甜没有回答,只是略微打量了一番,便昂首走进了书房。
荣天赐没有离去,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棵高大的树木前,飞跃而起,很快就到了树的顶端盘坐而下。
很久不见了。同年。今天做的事情不管是对是错,他都希望叔父不要责怪她。
“来了,孩子?过来过来,给你看几样好东西。”
贺甜甜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满脸严肃的人,不料眼前的老人却站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对她招着手。
她的脚步顿了顿。就老实地走到他旁边,在他的示意下看起书画来。
“怎么样?你给评评,要是一百分的话,这几幅字画能得多少分?”
贺甜甜犹豫了片刻,才迟疑道。“我不是很懂画,单就字迹来看,笔走龙蛇,是幅好字。”
荣成睿哈哈大笑,“看来我不怕饿肚子了,要是走投无路,我就将老祖宗的这几个宝贝给卖了,想来那些老东西还会卖我一份面子,让我不至于做个饿死鬼。去,给祖父端杯茶来,老了,走几步路都累得慌。”
贺甜甜抽抽嘴角,眼见他拿起身边的拐杖,矫健地走到一张椅子旁半躺下来,声如洪钟地催促,“快点,茶水就在桌上,老头子要渴死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老人家,实在是不客气,吩咐起人来,根本就不拿她当客人看。
算了,她一个年轻人,实在不好意思跟个老人家计较。她倒了一杯水,端端正正地递给他,眼见他惬意地喝了,便想退下去。
不料他却又有了新要求,“来来,坐下,跟我下盘棋。久了不动,脑子都要生锈了”
“我不太会。”
贺甜甜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面对眼前老人有些委屈的眼神,她只好硬着头皮坐到对面,不由自主地手执白棋,与他对弈起来。
“哎哎,我又赢了?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贺甜甜无语半晌,“还是不下了吧?我们已经下了五盘了。”
“不行不行,难得遇上一个肯陪老头我下棋的,怎么可以只下五盘?起码要让我赢上十回,要不怎么过瘾?”
“……”问题是她真心不想下了好不好?他是过瘾了,她却无聊地要睡着了。她这个半桶水的人,遇上一个下棋完全是九窍只通了八窍的,简直就是不要更痛苦。
可是眼见老人又抬起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她只得忍了。
话说她一直面对的都是叶世天暴力式的相处,对蛮横的方式自有一套应对方法,可是却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会对年轻人含蓄卖萌的长辈,所以甫一见面,她只得认栽,束手就擒。
两人紧接着再下了五盘,期间就连晚饭也干脆在书房吃了。
然后又在他耍赖不干的情况下,下了两盘奖励赛,才意犹未尽地叫停。
贺甜甜站起身来,准备告辞,此时却进来一个人,“父亲,您怎么不接光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犹如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彼此分开,一人低头,一人默然。
荣成睿不动声色地狠狠瞪了荣和光一眼,才站起来走到贺甜甜身边,“走,陪祖父去花园里逛一逛。吃完饭要走一走才健康,要不然,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咯。”
他没拿拐杖,直接将身体的重量分了一半到贺甜甜肩上,半推半拉地就要带着人离开。
“父亲。”荣和光有些慌乱地叫住荣成睿,然后才有些艰涩地向着贺甜甜开口,“妞妞,好久不见。”
贺甜甜身体僵了僵,这熟稔的语气,让她不知怎的想要落泪。
她半抬起头来,视线微垂,客气疏离地道,“上将您好,初次见面。冒昧说一句,妞妞是我爷爷和恋人叫的,以后还请您不要这样称呼我,不太合适。”
荣和光拧眉,“恋人?你说秦羲和吗?秦家与潘家一直有意向要联姻,他不适合你。”
贺甜甜立刻将视线投向对方,“我想这与上将您毫无关系,就不劳费心了。”
不劳费心?他的女儿跟他说不劳费心?!
前世他费尽心机,秦云正仍然辜负了他的期许,这一世,他要不费心,她是打算再次被人欺负至死吗?
荣和光忍了忍,终究还是动了怒,嘲讽道,“那么你今天来荣家干什么?既然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你当我荣府是你家后花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贺甜甜冷笑,“我也想问一下贵府,派荣天赐将我掳来是什么意思。(http://.)。难道就不怕我爷爷追究你们的绑人行径?”
两人的语气都不怎么好,甚至声调还在不断上扬,荣成睿和稀泥,“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吵什么吵?吵得我脑仁疼。”
“谁是他女儿?!”
“谁是她父亲?!”
两人异口同声,瞪着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狠狠看向对方,就连神情也是像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