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叶香儿即便是化成厉鬼,也并非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恶鬼。下葬前棺材抬不动,爷爷问米焚香,最后那米碗滚到我的面前,那便已经说明,她在担心我的命,知道我恐怕命不久矣。
奇怪的是,即便这样,叶香儿还是不起来,我彻底无语了,只好绕过她,回去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反正也出不去,我就不信,等天亮了,她还会在这儿,只是希望二胖千万别出事啊!
我刚躺床上,那叶香儿就转过来,对着我重新跪下来,额头紧紧地接着地面。我怎么劝都没用,她就跟没听见似的。
不过,她一直这么跪着,难道是因为担心我不能原谅她,不会二胖真被她给害了吧?
突然想到这里我就躺不住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冲她问道:“是不是二胖出事了?”
“相公,你莫问了,她现在说不了话。你的那位朋友已经没事了,人的确是为她伤,但她也损了魂体,保全了那人之性命。”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声音,我被吓了一个愣神。
这声音就在这个屋子里,空灵的很,我四处张望,却也看不到有任何的影子。那是漂亮姐姐的声音,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
目前来说,我最担心的还是二胖,就问:“二胖他真没事了?”
“明天一早,你前去他家一看便知。”
她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就没问题了,漂亮姐姐没有理由骗我。这次在破庙那边,若不是漂亮姐姐救命,恐怕我和二胖都早已经嗝屁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童年记忆里和梦里的漂亮姐姐虽然漂亮,却也十分的可怕,毕竟她不是人。
可现在看来,她其实挺好的,说话声音也特别好听,还有一句一句“相公”的叫法不知道是真是假,难不成我真是他“相公”?
之后,漂亮姐姐便不再说话了,我怎么问,她也不说,仿佛消失了一般。
叶香儿就那么跪着,我让她起来,她也不起。
一个女鬼还是厉鬼在床下边跪着,无论如何我是睡不着的,索性一直熬了许久,才渐渐地有了困意。
迷糊了一阵子,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袭红妆的女人竟坐在了我的床边,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非常舒服的香味儿。我还以为是又做了那种梦,以为是漂亮姐姐来了,在我的童年这种梦太多了,所以也习以为常,没那么害怕。不过,我看了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就明白了,应该不是,床边红衣女人是叶香儿,她怎么突然坐床边了呢?
我连忙往床里边挪了挪,离她远了一点,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堂……堂嫂?”
叶香儿总算是肯起来了,不过,她离我这么近,让我感觉后背发冷。我一直贴着床里边的墙壁躺着,顺便还掐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疼,这并不是梦。
她微微地低着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暴戾狰狞,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惨白吓人,似乎跟她活着时候一样漂亮。
床头的烛光变回了正常的颜色,散发着温暖的光线,映的她的脸蛋通红,似是有那么几分害羞,她还是挺漂亮。我刚才的那句喊声似乎惊了她一下,她低着头轻语:“你……你还是叫我香儿吧!”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怎么滴,久久才能扯出一个字。
“好……”
我这么看着她,终于明白了爷爷之前常说的话,一娃啊,你天生八字弱,阴气很重,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一些地方是前往不能去,不过,爷爷跟你算过,你的命理八字属阴属水,此生与鬼有缘呐。
每每爷爷这么说的时候,我奶奶总会在一边说我爷爷是瞎诌诌,让我别听爷爷平日里唬人的那一套。
爷爷听了也只是爽朗一笑,不置可否。
我想的有些出神,叶香儿则以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说实话,这句话真有点把我给融化了,看着她的样子,我有点儿愣神。
不过,我还是马上回过了神来,我连忙说道:“堂嫂……不,香儿……不用了,我一大男人,没事的,你也休息吧!”
这跟破庙前那个狰狞的厉鬼想必,叶香儿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是判若两人,不,应该是判若两鬼。
“没事,我是鬼,不累,我得守着你,你已经很危险了,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她低声说。
说完,她指着我的手腕,却也不敢靠近。我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手腕上竟还留着一枚铜钱,只是这枚铜钱已经破烂不堪,似乎马上就要散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