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风,给她请了曾在太医院呆过的胡老先生把脉,姨娘却不肯看,母亲不得已才把父亲请回来,劝劝柳姨娘!”
洛仲达舒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柳氏,“我当是什么事儿,大夫都请来了,你伸手让他诊一下,说的有道理就听,没道理换一个就是了。”
“我不想看大夫…”柳姨娘柔若无骨地半靠在床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往下淌。
抽抽噎噎地看着洛仲达,想说不敢说,不说又憋屈的受气样,哪还有丁点刚才跟金氏叫板的气势。
“我好好的,总喝苦药汤子,咱们儿子也不愿意。我一喝药他就踢我,我不喝了。”
说着拉着洛仲达的手,轻轻按上她凸起的小腹,泪眼秒变含情目,脉脉地瞧着洛仲达,“老爷您摸摸,咱们儿子是不是又长大了些?”
洛仲达轻轻摸了两下,眉眼含笑,回头对金氏道:“既然芸儿说她没事儿,要不……就算了,诊金照付,请大夫回去吧!”
金氏一口恶气堵在心口,怒道:“又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没道理请来大夫都不瞧。这么把人家打发回去。好说不好听!再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请这位胡大夫,费多大劲?”
璃珊在一旁也道:“不管怎么说姨娘对我也有救之恩,娘要是连个大夫都不给请,传出去,娘还怎么做人?而且就这样把大夫请回去,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洛仲达诧异的瞧着璃珊,简直不敢相信,平日就知道乱发脾气的三丫头会说出这么识大体的话。难道菩萨显灵了,呛了一回水,这个蛮丫头竟开窍懂事了?
马嬷嬷也趁机劝道:“三姑娘说的有道理!真这样把大夫打发回去,遇上碎嘴的,明天就得谣言满天飞。伤了夫人脸面不说,也伤了老爷的名声!”
洛仲达只好又回头劝柳姨娘,“夫人也是为你好,多诊一次也保险些……你说呢?”
众口一词,柳氏暗叫不好,眼泪啪就掉在洛仲达手背上。“我怕……”
璃珊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抹着眼泪哭道:“姨娘怕什么?难道是怕母亲害你?”
洛仲达瞪了璃珊一眼,“别胡说,洛家是书香门弟,你母亲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事儿?”
“那好,姨娘信任的古大夫也请来了,两个大夫一起诊脉,姨娘也放心,母亲的心意也到了。没事儿就皆大欢喜!”
璃珊马上破涕为笑,变脸的速度令金氏瞠目结舌。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这招了?
柳姨娘还想推脱,马嬷嬷已经一挑帘子把胡大夫请进来了。
方才柳姨娘那些话,胡大夫在外间听的一字不落。进门后他把医箱往桌上一放,却不急着打开,只捻着胡子冷笑。
“老夫不才,也曾在宫里给娘娘们诊脉,想不到在洛府倒成了江湖骗子?”
洛仲达忙作揖赔礼,“妾室粗鄙无知,不知先生曾经在宫中行走,还请老先生莫要怪罪!”
“那就让后生先给病人把脉,省的说我倚老卖老!”胡大夫还是心气不平,哼一声,坐在旁边,口口声声让古大夫先瞧。
古大夫进来给柳姨娘把脉,沉思好一会儿才道:“姨娘落水惊风,有小产的征兆,容在下开几副安胎药……”
洛仲达一惊,“落水当天请你来,不是说没事儿吗?”
古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姨娘这几日气淤心滞,所以才风邪入体……”
胡大夫突然插嘴,“你的意思是,这妇人落水后又生了点闷气,所以才胎象不稳?”
“正是!”古大夫瞥了他一眼,见他其貌不扬,身上粗布袍子也洗的发白看不出本色,一副穷酸样,先前的忐忑一扫而空,毫不犹豫地点头。
“狗屁不通!”胡大夫狠狠啐了他一口,不容分说,上前就给柳姨娘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