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远念得津津有味,眼睛闪露着赞赏光彩,朝陈凯之道:“这是你写的?”
陈凯之心里说,当然是我写的,莫非还质疑别人替我行书不成?
陈凯之便点头道:“正是学生的行书。”
“不。”刘梦远摇头道:“老夫的意思是,这文章,是你写的?”
“啊……文章……”陈凯之心里便不禁古怪起来。
这时代,莫非没有三字经的?
对啊,好像自己在县学里,确实没有三字经,是了,昨日自己行书,写到了赢秦氏,始兼并就没有继续写下去了,因为接下来,便是两汉和魏晋的历史了,陈凯之没有继续写,是因为一旦写出了魏晋梁陈,岂不是怪异?
那个时候,他倒没有想得太多,本来练习行书之时,他也只是单纯的因为三字经练起书法来比较顺手而已。
谁料……刘先生心思却不在行书,而在三字经上。
现在怎么解释?
总不能又托梦吧?
陈凯之抽着嘴角,最后只能苦笑道:“是,正是学生……所作。”
刘梦远眼睛放光,他又垂头看这朴实又朗朗上口的文字,身躯一颤:“这……还未写完吧?”
“呃……是啊……”
刘梦远便正色道:“今日的功课,便是将这篇文章全数写完,过几日……啊,不……明日,老夫就要看,明白了吗?”
陈凯之看着激动不已的刘梦远,一时疑惑了。
三字经而已,至于如此吗?
卧槽,这三字经,莫非比陋室铭之类的文章还牛逼?
不对啊,明明这是很通俗的文字呀。
这刘先生,脑子不会有坑吧?
陈凯之心里有点纠结,最后也只能一笑道:“学生,尽力。”
“不可以说尽力而为,明日若是不写完,老夫唯你是问。”刘梦远板起了脸,一副随时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陈凯之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
心里想,看来这后续的三字经,得改动改动才好,否则出了个‘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这不是见鬼了吗?哎,今夜……怕又要熬夜了。
带着继续郁闷,陈凯之便道:“时候不早了,学生告辞了。”
他现在一心就想着早些回去做完今日的功课。
“去吧,去吧。”刘梦远挥挥手。
只是待陈凯之告辞而去,刘梦远则是如获至宝地继续看着陈凯之的书帖,竟是摇头晃脑,又开始诵读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边陈凯之出了学宫,天色已是暗淡了,他行走于街巷之间,看天上已隐隐升起了一轮惨淡的月儿。
这月儿只是初升,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月色下,几个孩子还不肯归家,嬉笑玩耍,陈凯之不知他们因何而笑,却知道,这月下的稚童,使他心宁静下来。
月儿,总是照常升起,这儿的月与上一世,与在金陵时的月是相同的,这使陈凯之有种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生活还要继续呀。
他回到了家中,这师兄的小院,陈凯之已当做是自己的家了,还未开门,便已闻到了一股肉香。
有肉吃了。
陈凯之顿感饥肠辘辘,箭步冲进去,只见邓健正端着一锅肉出来,笑呵呵地道:“凯之,又回来得这样迟,吃饭啦。”
陈凯之火速到了饭厅,像等待喂食的小狗,坐直了,眼睛落在那一盆肉上。
接着照例是风卷残云,吃,似乎成了师兄弟之间沟通的桥梁,饭桌上,让一块肉,便是恩情。不过陈凯之也能从中得出一点人情,比如别人做官,锦衣玉食,娇妻美妾,这师兄倒好,吃块肉,都跟饿死鬼投胎一般。
哎……差点动摇了陈凯之的志向。
“凯之。”吃得差不多了,邓健兴奋地道:“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说着,他将今日的事说了。
陈凯之却是沉吟起来,道:“让你来写檄文?这檄文的事,不是翰林们负责的吗?”
邓健不疑有他地道:“想必是事态紧急,兵部也要做好一些准备吧,翰林写翰林的,兵部写兵部的。”
陈凯之点点头:“看来是尚书大人邀功心切了。”
“有这可能。”
陈凯之却是迟疑起来,道:“这样说来,事情可就不简单了,师兄,你想想看,翰林的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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