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进入辽东属国的第一天张纯就得到了消息,但公孙瓒的名头太大了,闻之色变的乌丸人闻其而来一个个都跑了,如此情形让张纯必须改变策略,那就是以疑兵之计留一万人在辽东属国,而他亲率十余万大军坐镇辽东郡,而留在辽东属国的疑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公孙瓒吸引至辽东郡来。
一切都在按着张纯的布置有序的进行着,当蹋顿率领败军距离他们只有五十里时,张纯终于出动了,三万人分成三部,展开了对公孙瓒的合围。
左右两部开始向公孙瓒部包抄迂回,逃跑中的蹋顿部则绕过张纯主力,在其身后集结,准备对公孙瓒部进行反扑,此时的乌丸骑兵,如同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兽,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等待着猎物主动钻到他的口腔之内。
正前方张纯的狼头旗飘扬而起,在狼头旗飘扬而起的霎那,公孙瓒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张纯这只老狐狸终于出现了,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不在是蹋顿统帅的百部乌丸,而是统帅乌丸上千部的三郡乌丸头领张纯。
乌丸人严阵以待,并没有进攻的意思,而公孙瓒自然也不敢以卵击石,战场双方好像十分有默契,立时陷入焦灼对峙之中。
所有幽州突骑兵双眸喷火般看向远处的乌丸人,一日夜的追击厮杀早已让他们浑身充斥着嗜血的煞气,如同黑暗中嗜血的恶魔,看在乌丸人眼中,身抖如筛糠,战栗不已。
张纯没有第一时间进攻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的是一锅端。如同草原猎狼,不能留下活口,不然就会遭到狼这样记仇嗜血畜生的疯狂报复。而此时最大的变数就是被公孙瓒甩在远处的步卒。所以他在等,等公孙瓒步卒进入到包围圈后。再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而公孙瓒等的,却也是身后的步兵,骑兵在追击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就是士气,也没有最初时高昂,此时全凭着一股血气,但以这样的士兵对上张纯主力,明显没有胜算。身为统帅,公孙瓒自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和乌丸人拼命。
他要的是休整,哪怕是短暂的休整,等到汇合步卒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决战之时。
但公孙瓒心中却存有着一丝疑虑,张纯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这么优势明显的机会竟然白白错过?
公孙瓒当然明白张纯不是白痴,统领上千部乌丸的弥天安定王若是白痴,那三郡乌丸可能来扰边?
所以说张纯一定另有安排,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终于揭晓,当公孙越、公孙范率领着本部与田楷还有单经赶到时。乌延的狼头旗却突然竖起了三面,而随着三面狼头旗帜的竖立,两翼的乌丸骑兵终于露出了他们的峥嵘。开始向公孙瓒部包围。
黑压压的人群将四周围定,公孙瓒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猜到了张纯另有图谋,但他却没猜到张纯竟然有这样的胆气,原来消灭自己这支骑兵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的真实目的是要彻底消灭自己。
公孙瓒会坐以待毙吗?
虽然乌丸人十倍于己,更是没有留下任何逃生的可能,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活路。才能激发起士卒的斗志,杀出一条血路。这一刻他不由庆幸对面只是张纯,若是换成了真正的名将。莫说皇甫嵩和朱儁,甚至是换成他,那今日的自己除死无他!
‘幽州的将士们!‘
公孙瓒高亢的声音响起在愁云惨淡的士卒耳畔,每一个人都是双眸无神,士气无几,死亡就在眼前,又有谁人不会感到绝望。
“你们想不想死!”
“不想!”
公孙瓒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今日敌人数十倍与我,拼也难免一死,不拼必定一死!”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所有幽州兵都开始眼中含泪,他们不想死,可眼前的一切注定了他们除了死,在无他法。
“我本打算带着儿郎们建功立业,但乌丸人太过狡猾,今日我与众位同袍死在一起,无憾了!”
公孙瓒的喊声充满了诱惑力和煽动力:“但是,我还有父母,有妻儿,我想回去见他们,可乌丸人不让,儿郎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杀!”
幽州兵举起了手中兵刃,立时枪剑如林,洪亮的吼声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
“对,杀,迎着乌丸人的马刀,杀开一条血路,回家见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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