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又算什么?还搭上了父亲您的性命?”
他突然看向刘澜,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一般。充满了仇恨,道:“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父子相残!”
陶商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呓语一般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没有时间陪我们兄弟,但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也没有恨过他,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因为在他眼中徐州比他的孩子还要重要,徐州的子民就是他的孩子。父亲他只是将对我们兄弟的爱给了徐州的百姓。”
陶商的双眼开始赤红,嘶吼出声,道:“我绝不能将父亲最为看重,最为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外人,绝对不会。”眼中满是仇恨之色,放声大笑道:“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生看管好徐州,不管前面是谁挡路,我都要将其铲除,所以挡我者——死!”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道:“父亲。就让孩儿再任性一回吧。”说着大手一挥,道:“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谁敢!”许褚愤然出现在刘澜身前。提起一方青石矮几,大喝一声道。
房中突然陷入了沉默,打斗的声音并未响起,半晌陶商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旁一动未动的刀斧手,嘶声吼道:“你们难道要抗命吗?”
刀斧手齐齐偷眼看向一旁的陶贵,陶贵却微微摇头,站在陶商身后,恭敬的说道:“公子。老奴服侍老爷四十年,是看着公子您长大的。”
陶贵还未说完。只听陶商大吼出声,道:“陶贵你要造反不成?”
“老奴并没有造反。老奴效忠的首先是家主,其次才是少爷。”陶贵痛心疾首,道:“公子,家主给了您太多机会,可您却一直执迷不悟,竟然真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陶谦擦拭着泪水,挥手,道:“陶贵,将他带下去关起来。”
“诺。”
变故发生的太快,别说刘澜了,便连陶商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刀斧手押下去了,直等他的身影在大骂声中消失陶谦才彻底平复了心情,看向刘澜身边陈登几人,道:“你们也退下吧,我有事要与德然说。”
刘澜回头对许褚,道:“仲康你且先退下吧。”
糜竺与陈登还有许褚缓缓退出了屋外,屋内只剩他二人,只听陶谦心情沉重的说道:“德然,老夫只求你一件事,不管日后我那孩儿做出什么事来,老夫求你看在我的薄面,饶他一条性命!”
“哎。”刘澜叹息一声,道:“陶公放心,我有生之年,必不会加害陶家一人!”
“有德然此言,老夫就是此时闭眼,也能够瞑目了。”陶谦缓缓闭上双眼,道:“德然可知,徐州乃有三患,不得不防。”
“还请陶公告知。”刘澜知道,他将成为名正言顺的徐州之主。
陶谦叹口气,道“自黄巾之祸以来,各地烽烟四起,太守佣兵自重,郡县互相攻伐,不说他处,单说徐州,曹操兵祸若非德然,却不知徐州还要枉死多少生灵。”深吸口气后,才又道:“而徐州第一患却也正是曹操,徐州乃四战之地,西邻大海,南北有二袁,所以只能向西兵进中原,方才是保命立足之道,但西面又有曹操,以徐州之卒自非其敌手,所以德然入掌徐州之后,却要联合袁绍或是袁术,西击曹操,如此方可解徐州之患。”
这是徐州的真实处境,也是陶谦选择入南而非汝北的原因所在,当然就这一战略的最终结果来看是失败的,但这并不能否认陶谦的战略眼光有错,若不向西,他只能被困死在徐州,所以夹在两强的陶谦就只能选择一颗软柿子来捏,偏生这颗软柿子其实才是真钉子,点头,道:“德然谨记,待入掌徐州之后,自会有所计较。”当然刘澜如此说只是想宽慰老人,并不是说刘澜真傻到去摊兖州这汪浑水,就他现在的实力,一旦陷入曹吕泥潭之中,以徐州如今的财政,倒下的只会是他,就算他背后有辽东。
“不过德然切不可操之过急,曹操擅长用兵,万事切记三思而后行。”
陶谦叮嘱几句后,又道:“第二患却是重中之重,若不除却,切不可与曹抵敌。”
“不知这第二患却又是?”
“第二患之前陶某已然说过,便是笮融,现今徐州富庶之地唯独广陵一郡,而笮融却又在广陵拥兵自重,老夫熟知这个同乡的为人,此人虽然好高骛远,但心机却是极深,德然若要除他,须缓缓图之,切不可盲目,此人虽不可惧,但若操之过急,只怕逼其狗急跳墙,那时他地连袁术,一旦投到袁术麾下,则徐州危矣!假若有一天真发生这般情况,德然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联曹(或联吕,但陶谦更看好曹操取胜)一同对付袁术,不然德然必不是袁术敌手。”
刘澜对陶谦所言从内心深处是不已未然的,他毕竟是后来人,知道曹操可比袁术厉害了太多,而从陶谦的口气中,明显是将袁术比作了老虎,将曹操比作了花猫,这让他自然而然的认为陶谦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为他报曹操入侵徐州的一箭之仇罢了。
其实他却不知,此时的曹操无论与袁术还是袁绍相比都差巨大,此时关东的二大巨头以袁氏兄弟二人为首,其余各郡各自依附,如曹操和刘表乃袁绍盟友,是为北盟;公孙瓒和陶谦是袁术的盟友,是为南盟。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陶谦联合袁术与袁绍对付曹操的战略思想是正确的,但陶谦却知道其中的困难,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而联合曹操对付袁术这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若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此计绝对得不偿失,可谓是破釜沉舟之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