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吴小城?我听过这个名字,他父亲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吴百城!来头不小。金子,我劝你还是顺从了吧,否则自讨苦吃,轻则受皮肉受屈,重则有牢狱之灾!”储小林说。
“不行!我家那是街面楼,加上地皮建造成本是每平1200,拆迁办却给了一个300的价格,太坑人了!不是整天嚷着为人民服务吗?这算什么!”江逢金忿忿不平地说。
曾伟因为常和特别关心政治的张止扬聊天,所以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他说:“让我看,上头的红头文件绝不是这样规定的,至少要给被拆迁者成本价。这都是下面的人为了节约财政开支,私自出台的土政策。”
“实在不行,我就把红头文件找出来,然后去上访!”江逢金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根稻草,眼光闪亮了一下。
曾伟摇摇头,说:“红头文件能传达到哪一级,都是有规定的。说不准它就被截留在某个市级干部手中然后束之高阁了。古语说,刑不上大夫,‘权’不下庶人。所以这红头文件你是看不到的。还有,国家财政很难承担这么大规模的拆迁赔偿金,为了加快城市发展,也就睁一只睛闭一只眼,任各地城建部门胡作非为了。”
“改革和建设总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的。”在政府工作、虽然只是乡镇部门的储小林作了高屋建瓴的论断。
“靠,没拆你家房子,你倒说得轻巧,我看你这小子自从吃了皇粮以后,就不够弟兄们感情,认贼作父了。”
储小林讨了个没趣,脸一红低头不语。
曾伟则劝解说:“金子,打个比方,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小时候我打过你两个鼻孔出血,现在还经常用你的钱挥霍,是不是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
“这倒是,今儿我火大,要不过会儿你摆个pose让我揍一顿泄泄气。”江逢金作势挥了挥拳说。
“即便有这么多不对,你不照样认我做兄弟吗?你也该把你那份宽容用在政府或是国家身上,可能它最近有些难处……”
“别扯了曾伟,这么多难处都他妈摊我身上,还让我混不混了!”
曾伟眼珠转了下,提了个议,去看场电影,让江逢金消解一下心头的怨气。
九块钱三张票,曾伟请客。醉意醺醺的三人进了放映厅,在木制的长条连邦椅上坐下,在昏黄的灯光下怔怔地望着被透进的风吹得有些褶皱的白幕。
“要不要叫几个妞来陪?”江逢金说。他手底下有几个整天浓妆艳抹的小太妹朋友。
“那赶情好。”储小林一下来了兴致。
“好个蛋,今天看的是主旋律片子,严禁女色破坏气氛!”曾伟立即否决了提议。
“什么,还主旋律,看这玩意儿干啥?走走走!”江逢金立即起身,但被曾伟强力拉住说:“既来之则安之,别瞎了我那张电影票!”
江逢金只好坐下来,叼了支烟,百无聊赖地盯着幕布发呆。这时,发疯似地,曾伟突然大喊了一声:“还他妈不开演哦!再不开始给你丫砸了!”并且,一脚把前排的连邦椅蹬倒了一片。
巨大的响声引来的影院保安,所谓保安,不过是平时不用拿票看电影但随时做昨时保安工作的小混混。
“谁他妈这么张狂!”一声大喝后,统一着黑色短裤装,胳膊上舞动着廉价纹身的几个小哥涌了上来,但仔细一看后,却陪了笑脸。
“伟哥,是你哦。还有金哥。”
“怎么,不是来维持秩序吗?快动手吧!”曾伟乜斜着他们说。
“啥**秩序哦,只要伟哥高兴,再蹬倒几排椅子才好,要不,我哥几个帮你?”
“算了,别贫嘴了,忙你的去吧。”曾伟笑着一拂手,几个小混子退下,电影也开演了。
随着灯光的寂灭,一阵嘹亮的开片曲后,几个大字在银幕上赫然跃出:“英雄儿女”
“哎呀我操,你就折磨死我吧!”江逢金看了片名后哭笑不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