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靖靖,我们一起烧给他好吗?就当是祭奠一下所有的小伙伴们的青春。”
话说到这份儿了,几乎就是挟迫了,而且是身处这样的情境,李清靖只好颤着音儿说:“曾伟,好的。说好了,你不是在吓我吧。”
曾伟极为温暖地一笑,握住她的一只冷汗频出的手,把烧纸递到她另一只僵硬的手中,然后开启火机,细火慢烧起来。
在这样的情境中,李清靖的眼神在火光的映射中闪着感伤和惊恐交杂的神情,有几只乌鸦嘎嘎叫着在纸灰的烟尘中低飞而过,曾伟借此搂住了李清靖的小蛮腰,低声在她耳边说:不要怕。
几乎陷入了曾伟创造的心理绝境的李清靖无力反抗,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曾伟又讲起了他昨晚一个梦境,在熟睡中,他突然感觉透不过气来,拼命地睁眼一看,眼前闪烁着星光的一样的磷光,之所以说是磷光,是因为闻到了其中有骨似烧焦的骨头一样的味道。他心里一惊,拼命要逃脱出去,双手奋力往上一推,一个沉重的棺盖被开启,他赶忙逃了出去,随即,自己的身体跌落在地,定晴一看!
“靖靖,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讲到这里,曾伟向李清靖发出了提问。
惊恐又好奇地问:“什么?”
“我跌落在卧室的地板上,看到自己的床上有一口棺材,而且,当时我感到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你猜是谁?”
“是谁?”李清靖用近乎崩溃的语气问。
“汪暝语!”曾伟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马上就要呈现了。
李清靖带了丝哭音蜷缩到曾伟的怀里,急促地说,快快抱紧我,紧紧地抱,我不行了!
胜利了的曾伟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他把软瘫成一团的女神抱起后,挪步到一个墙角处,紧紧地贴着并用自己的灼热的身体揉着她的身子,饥渴的、疯狂的吻着她的嘤唇。
曾伟的灵魂像突破了地狱的枷锁,直冲向九天之外的天堂,激情、幸福和难以言说的快感的高峰体验,在此时,如千年郁积的岩浆瞬时爆发!
同时,他给了深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汪暝语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就是青春的意义!不必去天堂追寻,就在尘世间,就在自己深爱的女生身上!
而李清靖在曾伟的拥抱中偷隙仰望星空时,看到漫天飞舞的狂乱的星辰渐渐变得次序,自己的神志也从惊恐中慢慢平息下来后,有些委屈、恼怒地推开了曾伟。
之后她没有说一句话,这让曾伟非常自责,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地解释着,自己并非有意安排今晚的冥地相约,刚才的冲动也是身不由己,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但李清靖还是一言不发。直到曾伟关她到家门口,她也是甩给他一个坚定的背影,倏然隐没在大铁门内。
曾伟神情寥落地回望了一下她闺房中刚刚打开的灯光,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并掏出衣兜里的杜蕾丝,狠狠地揉瘜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筒里,并狠狠地、低声地骂了句:败类!
整晚,曾伟的梦里都在反复地出现两个人,一个是汪暝语,他看着自己时,是一副难以捉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另一个人就是李清靖,她只有冷冰冰的背影,无论曾伟如何狂喊和哀求,她坚决地挺着标枪一样的背脊,不回头。
焦急、痛悔的他,在她快速离去时,拼命追了上去,却遇到了一股狂风,夹着荒草、尘块遮没了自己……
他猛地睁开眼,有一个笑脸浮在上方,他正用手拂了风,撩拨着自己的面颊。
“曾伟,日上三竿还睡!快起来。”是汪逢金,后面跟着眯眼笑的储小林。
“是你们啊。几点了?”曾伟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似乎并没嘲笑的成份,对自己梦里失态了担心消解了些。
“十点半了都。今天我给小兰买了身儿运动服,金子说正好一起坐坐,打你传呼不见你回,就找家门上来了。”
曾伟听了,心里踏实了很多,金子请客就好,因为自己好像已经身无分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