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
起床到客厅一看,哪里还有人,应该是早就回去了吧。
关杨忍住心中失落,试着开了下身边的一盏落地灯,亮了,还真的来电了。
从窗前往楼下看去,小区里的小路上都还湿着,昨夜到底是下雨了。
桌上还放着水杯,垃圾桶里扔着药盒,提醒着关杨昨夜的所有都不是一场梦,却又恍惚像是一场梦境。
听说喝醉酒的人酒醒了之后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秦意,他会记得昨晚做的事吗?
关杨忍不住胡思乱想,应该不会记得了,那她就当作一场梦吧,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站在陶心茹身边的秦意,而她,再不能和他有任何纠缠。
十月三日这天,下过雨的洛城空气中都飘着清透的气息,整个城市都被洗刷一新,在初升的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光。
洛城城南监狱像往常一样静默肃立在这个城市最南边的郊区。
九点刚过,禁闭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一个光头中年男人站在大门中间,一双狠厉的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外的世界。
直到大门打开,身后的狱警催促,他才拎起脚边的包,一步一步踏出这个禁锢了他七年的牢笼。
直到夜幕降临,男人才背着包徒步走到市区,城市的霓虹闪烁,虽早已不再是记忆中七年前的样子,但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久违的自由。
他就这么站在宽阔的大马路中间,不理会绕行的车辆里伸出头的司机的咒骂,缓缓张开双臂,深呼吸一口洛城城市的空气,通体舒畅。
他没有回家,七年的牢狱生活,他早就已经没有家了,妻子带着儿子失踪,家中二老无人尽孝早已撒手离去,这世上就独剩他一人。
街角的电话亭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走进去,拿起话筒,拨通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没多久电话就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略显慵懒的声音。
“谁啊?”
他突然笑了,嘴边噙着不明意味的笑意说:“关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才不过七年没见面,就忘了我了~”
女人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沉默了片刻像是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压低了试探着说:“你是李贵生!你出来了?”
叫李贵生的男人桀桀笑出声,阴恻恻地说:“多年不见,难得关夫人还记得我,我可是想你想得很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你就说明白话,找我做什么?”
女人有些气急,恨不得立刻挂断电话。
李贵生慢悠悠地说:“关夫人果然善解人意,那我也就不绕弯子,只是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在文昌路的电话亭,过来找我。”
说完没等女人说话他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从电话亭出来,他将背包仍在路边坐上去,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放在他身边。
他突然暴跳着起身,抓起那几枚施舍给他的硬币向那人身上砸去。
“你妈个比,拿老子当叫花子呢!”
那人反应过来一怒,冲他吼:“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怎么骂人呢你!”
李贵生捏了捏拳头,光头的头皮在路灯下发亮,冲他扬扬头说:“怎么着,想跟老子打架,告诉你,老子在城南监狱闹事的时候你小子还吃奶呢。”
那人一听是个硬茬,立刻露了怯意,一边退着步子,一边装作凶狠的模样指着他嚷嚷:“有种别走,老子找人废了你!”
李贵生一看就知道这货是个怂蛋,弯腰从路边绿化带里找了块石头抡圆了胳膊砸过去。
“你爷爷我等着你!”
那人跑得快,没被砸到,再也不敢说狠话,只道今天倒了血霉,一溜烟跑没影了。
李贵生看他跑得跟兔子似的,忍不住一乐,捡起地上散落的零钱,数了数。
“穷比,就十块钱!”
这么点钱够买烟,李贵生四下瞅了一圈,真找着个便利店。
他穿过马路过去,问那打着瞌睡的营业员:“拿包散花!”
营业员猛一清醒,没听清他说的话,又问一边:“什么?”
李贵生把手里的硬币往柜台上一扔,还算平和地说:“散花烟!”
营业员数了下柜台上的硬币,礼貌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五块一包的烟,也没有您说的什么散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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