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用来有些夸张,但男人的钱多的无法想象,别墅豪车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只喜欢那间宫腾母亲挑选的小房子,留着那辆他曾经邀请宫腾母亲去海边玩时用的老旧敞篷车。
独自在家的男孩偶尔上小龙酒吧喝喝酒,或者开着那辆老式的敞篷轿车拉着刚结交的女孩在美国的大街小巷飙车欢呼然后共度良宵,日子就这么过着。
只到不久前,当身着黑色西装的调查员将那份黑色的信函交到他手上并向他深深鞠躬时,宫腾才愣住了,男人回不来了。
那种痛他起初感觉不到,因为男人走时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在拿到那份信函的时候他依旧去酒吧喝着酒向熊叔说着这件事,就感觉死的并非是他老爹。他也会继续开着那辆车载着女孩疯狂,只不过没那么快乐了。
他终于变成无牵无挂的人了,他跟着熊叔回到了香港,过不了几天他还要回到大陆去。
喉结滚动着将那杯酒喝光,宫腾醉的快要抬不起头了,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从怀中拿出那份黑色信函,里面有着两张纸和一张银行卡。
他知道这是联邦调差局对这些特殊人才所唯一能做的事,一张冰冷的道歉信以及一张功绩单,那张银行卡里钱的多少和这张单子挂钩,单子上的字越多,里面的钱也越多。
宫腾随意的把银行卡丢在一边,看着那两张写满英文的字。
他断断续续的读,时不时的笑。直到最后,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凝聚到了那个拿着杯子的手上。
“我去你妈的!”
他咆哮,他狰狞,酒杯子狠狠的甩向那酒柜前地上的门上,然而也在同时,那扇地门开了。
玻璃杯瞬间砸在了男人的头上四分五裂,男人头上鲜血顿时横流,那是个虎背熊腰极其壮硕的男子,此刻虽然只露出小半个身子,但毫无疑问十个宫腾这样的废柴都能被他一手扔出去。
然而男人盯了那柜台上连头都撑不住的家伙半响,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血便走了上来。
“嘿,熊……熊叔,你怎么……受伤了?”
听见动静,宫腾勉强抬起头,冲天额酒气让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自己摔的,没事。”
“上来吧。”
男人看了看宫腾,然后又看向那打开的地门,看其模样,在那通向地下室的阶梯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熊叔的面色说不出的复杂,不知道是因为阶梯上的人还是因为柜台前这个烂醉如泥的年轻人。
宫腾僵直的眼睛微微睁开,他的脑袋沉得感觉要将脖子弄折,四周的声音都急速的缩小着,但熊叔的声音还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勉强抬起头,但视线早已模糊不堪,他望着熊叔那壮硕的背影,然后慢慢向旁边望去,但他已经看不清那里有什么人了。
下一刻,他终于是坚持不住而直接倒头睡去,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一丝闪耀的翠绿色绕了一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