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果树根的事就算这么揭过了,刚醒来的凌菲精神还算是好,也不知道是睡了这么多天养足了精神还是喝了那东西起了作用,一直到晚上了凌菲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仔细的问了这一仗族人的伤情,听说了有不少落了残疾的神情稍显黯淡,不过她也明白,那样规模的偷袭没有人丧命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如果不是还不能起床,她真恨不得现在就起来去看看那些伤员,不管她现在还能不能做什么,只有都掌握了他们的病情,她才感觉到心安。
看出来她的挂心,睿安慰道:“这事急不得,你得先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垮了,那么不但现在受伤的这些你不能治疗,以后可能也无能为力,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凌菲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明白归明白,她是有血有肉的就有感情,有了感情就不能冷静的对待这事。
听到睿提到凌菲的伤,青云和老祭祀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僵了僵,他们耗到这么晚就是想要知道凌菲的病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才拖到现在,孩子对于部落来说是希望,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则是珍贵的宝贝,他们怕凌菲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还沉浸在族人受伤的伤感之中,凌菲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异样的情绪。
良久,还是龙战先开了口,目光在眼前的人单薄的小腹逡巡了片刻然后转到那张温润的脸上,“凌菲,你感觉身体怎么样?”竭力让自己像平常那样,但是吐出来的声音低沉沙哑,龙战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还可以,身上除了没什么劲儿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感觉。”凌菲老老实实的回道,觉得龙战问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凌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男人倒是还依旧是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凌菲从他那绷的紧紧的下巴处看出来他的异样,再看看同样一脸紧张和悲伤的老祭祀三人,凌菲明白了,手小心的移到小腹的位置,轻声道:“天神保佑,小家伙真是福大命大,过了这个难关,以后肯定能像龙战那么厉害。”
话音未落,屋子里几个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龙战,眼睛紧紧的盯着凌菲,眼神亮的简直吓人,放在了凌菲肩膀上的手轻轻的颤抖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展开又收回来,反复了一次,终于慢慢的移到里凌菲那覆在小腹的手背上,像是怕伤到里面那脆碎的生命,他的手心几乎刚刚碰到凌菲的手背。
这一刻龙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本来以为失去的珍惜的东西竟然失而复返,心情复杂的简直难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既有对自己的骨肉的渴望和期待,又有对心爱的人的感激,此时他只想抱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笑的甜蜜的人,但是伸出去的手只是老老实实的把人困在怀里,他怕自己会伤到她还有肚子里未出世的两个人的宝贝。
“这、这是真的吗?”连老祭祀的都被凌菲突然的话惊喜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程度,一向故作冷淡的脸此时毫不吝啬的散着着喜悦。
“嗯。”凌菲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的翘起来,“虽然现在还没法摸出来脉象,不过我能感觉到。”
是了,她能感觉到。可能是出于血脉的羁绊,在喝了那加了断肠草的水以后她痛的要命,那种痛带给她可能会失去肚子里孩子的绝望,后来喝了青云给她灌下的珍珠果以后疼痛减少了不小,她隐隐感觉到微弱的跳动,虽然强撑着口气起来的时候并没有顾得上去抚慰那幼小的生命,撑到龙战归来的那一刻,被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彻底感觉到安全后,能清晰的感觉到小腹的温暖,所以,她才放下了心睡了过去。
当然,在她眼里的睡过去,在其他人眼里那可是天大的惊吓,不过还好,还好现在没有事,没事比什么都强。
青云激动的眼睛都冒出了泪花,天知道为了这事他又多难受,一直在自责为什么不是他喝了那水,而且偏偏凌菲喝的那水是受伤最厉害的,现在凌菲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他、他······
这无疑是惊喜中的惊喜,凌雅又再次哭了个稀里哗啦,看着她阿姐哭的肿的厉害的眼睛,凌菲很心疼,小声了劝了一阵才让凌雅止住了眼泪,当然并不是她劝说有用,而是凌雅怕凌菲太累,所以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几个人高兴之余又有些感叹,感叹着如果早就问出口也不用又难受又憋闷的度过这么一天,不过现在知道这个结果倒是感觉难受了这一天也值了!
另外的屋子里的龙野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连声说了两句,“太好了,太好了,啊、嘶······”他还想多说两句的,结果因为激动牵动了伤口,顿时就冒了一脑袋的汗,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脸上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的,然后想到等到天亮又能见到乌灵,嘴角的弧度更是大了几分。
他醒了以后乌灵晚上便回了家,听说昏迷的时候她是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龙野格外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如果早点醒过来的话又能跟乌灵多呆一会儿了。
俩人憋了那么多年,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候表了白,龙野认为自己能活下来绝对是因为乌灵,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自己可能激发不了那样的力量对抗敌人,而生死走了一遭的他感觉心胸和脑袋都宽阔了不少,完全赞同凌菲说的那句“人生除死无大事”,以后要明明白白的活着,绝对不能亏着心做事更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半点的委屈。
所以说他挨那一拳也没有白挨,丢了半条命最起码把爱钻牛角尖的毛病给治好了,不过该睡觉休息的时候因为想人睡不着觉就不是一个伤员该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