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干系,瑾王府少不得要大开杀戮掩人耳目,别说孤立无援的两小姑娘,便是瑾王府这一干知情人也活不了,可凌无忧既敢入京,想来已做好最坏打算,伤了铁勒,善后事未了,她会不计后果一走了之?
“若是她不肯负累家人定要进那瑾王府,那本公子便也护着她,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
只是如此一来他要做的事就多了,得给瑾王爷不杀人灭口的理由,成衣铺子的店老板要封口,她们换下来的衣衫要善加利用,还要找两替身给出个合理的身份,声势也要造出来……
南门万重摇了摇头笑得自嘲,“苍悟真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护着一个凌无忧便也罢了,还郑重与他强调要保阴雨晴的安危,一个宁王府的奴婢,便是与主子们有患难与共的情份,也不至如此上心罢?!
果如南门万重所料,凌无忧与阴雨晴并未急着逃离,而是缓步走向京师主道,皇宫东侧“万枝”街,王候显贵聚居之处。
隔着三十余步距离,两个芊细娇俏身形,在原宁王府,现高悬安王府黑金牌匾,嵌着门钉的朱漆大门外静立良久,于京师乍暖还寒的春风里,显单薄孤寂,更有一股沉重哀伤气息,于两人身上徘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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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回来了!”
随着铜环扣门沉闷悠长之声,嵌钉朱漆前门大开,一面皮显白的中年管事自持刀侍卫身后走出,满脸笑意,快步走出府门,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在管事的示意下,忙不迭上前拿随车行李等物什,管事则小心翼翼伺候着从桥檐嵌夜明珠,悬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上下来的安王爷——南门万重。
“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赵管事满目放光,笑眯眯看着自家已二十八岁却似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俊美主子,笑道:
“您这一去就是半年,这两日国公爷还一直问着,不知您在外游学休养这段时日,身子可是好些了?身边的人可还侍候的好?”赵管事边说边下意识看了一眼先行下了车的雨墨,真不明白王爷怎就单单选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童为贴身小厮侍候在身边?
注意到赵管事扫向他时目光里的质疑,雨墨眸光淡淡,唇红齿白的白嫩小脸儿上甚至流露出一与年龄不符的平静沉稳,他挺着小身板儿,只默默跟在南门万重身后。
迈入安王府大门之际,南北万重掸了掸衣袍,漫不经心般侧身看了看,随后大踏步而入,他身侧一街之隔的两娇俏身形,早已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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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凌无忧与阴雨晴并未见到瑾王爷和瑾王妃,刚入了府门便遭软禁的两人环视所处之陈设单调冷清的屋子,再看一眼立在门口四个挽袖绷着面皮的粗壮婆子,相视苦笑,满腹思忖好的说词无用武之地,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而后院的“碧华院”,端坐堂前,金翠满头,着一袭华贵牡丹金绣褙子的瑾王妃叶蓉正冷脸阴沉沉着听刘嬷嬷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