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与刘辩脱不了干系!房乔、法正、张松等人都是聪明之辈,我不敢说他们都猜到了真相,但肯定有人明知故昧,明哲保身,换来自己的荣华富贵。”
庞统说着话便去心急火燎的收拾行囊:“这成都已经待不下去了,你我速速离开!”
“难道你我就不去见大王最后一眼了么?如此岂是为臣之道?”庞娟手抚腰间佩剑,并不同意庞统的做法。
庞统恨恨的道:“人死之后,纵然哭天嚎地,大王也听不到了。那只是演戏给世人看而已,真正的忠臣应该查明真相,拨云见日,而不是让大王稀里糊涂的死个不明不白。城内必有刘辩的内奸,迟了你我兄妹便再也离不开了!”
庞娟撅嘴:“哼……离不开就离不开,人家傅友德、张飞都降汉了,难不成天子会容不下咱们兄妹?”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我庞士元管不得别人,但我却管得了自己。大王待我恩重如山,不嫌我相貌鄙陋,不嫌我出身布衣,委以重任,几乎言听计从,我庞统绝不会为害死大王的仇人效力。”庞统飞快的收拾行囊,同时给庞娟讲道理。
庞娟不想离开,继续替刘辩辩解:“可是天子他也中了毒啊,听说此刻正昏迷不醒。卞雀与李时珍离开王府之后马上又去了东汉大营,我认为兄长你的猜测未必准确。”
庞统冷哼一声:“一定是假的!刘辩至少装了两次死,一次是在虎牢关讨伐吕布之时,一次是在交州与秦军交战,难保他不会再次诈死。”
“兄长打算去何处?东汉大军席卷万里,这整个天下迟早都是刘辩的,我们又能逃到哪里?除非解甲归田,退隐山林!”庞娟堵在门槛上,依旧极力劝谏。
庞统麻利的卷起包裹背在肩上:“去冀州投曹孟德,去大夏投项羽,哪里都有容身之地!”
随手抛起一枚铜币,嘴里念叨道:“正面则去投曹公,背面则去投项王。”
伸手接在掌中,赫然是画着图案的背面朝上,便摇头苦笑一声:“看来这是老天爷要我去投项王啊,罢了罢了,那我就走一趟异域。”
庞娟苦求:“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从成都到大夏迢迢万里,你一个书生能走多远?就算大王是被天子算计的,别人都能装作不知道,明哲保身,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他们么?”
“不能!”庞统一口拒绝,“我庞士元的处世准则是‘士为知己者死’,大王待我恩重如山,我庞统宁死也不会为害死大王的人效力。石达开的军队估计此刻还未到凉州,我便快马向北在雍凉境内等着他,会合一处。有石达开的队伍垫底,我与他定然会受到项王器重,将来说不定还能查明大王死亡的真相。”
“兄长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向大王建议调石达开回成都的。”庞娟一脸焦急的提醒庞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风声传到石达开的耳朵里,他岂会容你?”
庞统斩钉截铁的道:“妹妹尽管放心好了,其一这件事除了你我兄妹与大王之外,再无第四人知晓。其二,我当初向大王提出此建议,也是尽臣子之道,防患于未然。而石达开宁愿远走大夏,也不肯归顺刘辩,由此可见此人乃是忠义之辈。兄长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睛,到现在愧疚不已,若石达开知道了真相,我愿任凭处置,为自己的错误恕罪!”
“我不让你走!”庞娟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伸开双臂拦住庞统的去路,“此去大夏路途迢迢,我们兄妹弄不好会死在路上。”
庞统却低头从庞娟的腋下钻了过去:“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兄长去意已决,娟儿你好自为之吧!”
在庞娟的哽咽声中,庞统披上一件蓑衣,头戴斗笠,翻身上马消失在了朦朦胧胧的雨幕之中。
庞娟欲哭无泪,望着天空的阴霾,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汉中王府之内一片缟素,房玄龄、法正、傅友德等人尽皆穿上了白衣,在王府后院给刘备支起了灵堂,接受满城文武以及乡绅士族的吊唁。
虽然雨水下个不停,但此刻正值六月时节,却依然酷热难耐,房玄龄向众文武道:“天气炎热,唯恐尸体腐坏,我等须当早日把大王下葬!”
满堂叹息与无奈之声:“也只能如此了,我等尽早准备棺椁,修建陵墓,准备祭祀物品,早日把大王下葬了,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满屋之人各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却无人注意到床榻上的刘备手指微微动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