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定决心

顾凉意，将脸凑了进去，任由冰凉的水击打在他的脸上。

    良久。

    楼城才抬起头看着镜中那张被冻红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想流泪。于是，就让它流了。

    泪从泪腺喷涌，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淌落，湿了自己的衣襟，他也忘记了衣襟上的水迹是不是刚才自己洗脸时所触碰的。

    伸手除了自己的法袍，拧开莲蓬头，依旧是冰冷的水，但这冰冷的水却打在火热的身躯上。发出“嗤”的一声，身躯瞬间被冻得通红。

    但，这越发看起来就像身躯本就是火热的一样。

    “我心中的火焰从未被浇灭啊！”

    楼城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

    出了卫生间，楼城换上崭新的法袍，来到他名义上的爷爷灵前，燃起三只香烛插了上去，嘴里念道：“老头，你倒好！把我领进门之后就归西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间破房子，每天都要卑躬屈膝的活着，要不是我机灵，你这每天的香火饭就别想吃到咯！”

    嘟囔了一句，楼城便离开了灵台，一个人盘膝坐在沙发垫上进行冥想之术。

    心神沉淀，闭上眼睛的楼城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四周一片黑暗。遥远中有星光点点。

    而他，就坐在一颗极其微小的损石之中。

    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聚拢，聚拢，聚拢成自己想要的大手形状，然后按照功法便可以做到手聚灵台，吸引日月。

    然而，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他，这一次还是无可避免的失败了。

    “砰”的一声，

    聚拢不到一半的精神大手瞬间崩散，闭着眼睛盘膝而坐的楼城也因此受到剧烈的反噬，口中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低靡。

    “第六百九十六次失败了。”

    楼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惨然一笑。而后，从衣袖里掏出方盒取下一片人参含在嘴里，良久，低靡的气色才渐渐转红。

    修行阴阳道法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起码对于楼城来说，真是难比登天。

    首先，要兑换阴阳家体质。

    任何一种体质都是需要兑换的。而楼城的阴阳真种就是他便宜爷爷送与他的。

    有了真种之后，就可以对身体进行开发，如上所说的星空灵海，便是楼城花费将近一年所开辟出来的。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就容易了，但在楼城这却是行不通。花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聚拢精神之手却只刚刚完成一半，之后的一半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离三年之期还剩下不到三月，如果阴阳道法依旧踏不进体验者一层，那么就会被阴阳寮的那些掌事们认定为自己与阴阳家无缘，到时候肯定会被勒令遣送回里世界。

    见过这么询丽的世界，楼城怎么会愿意回到里世界去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

    剔除掉心中杂乱的心绪，楼城忽然觉得有些冷，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原来外面是下起了冬雪。

    “呼……”

    吐出了口带烟的气，楼城往火盆里加多了些木炭，随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城跺了下脚，蓦然起身走进卧室中，不一会儿，便拿着个猪仔储钱罐走了出来。

    也不说话，

    直接往地上一抛，

    就听“砰”的一声。

    大大小小的零碎钱币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