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人。我是村长。”听到动静,村长连药都顾不得喝,匆匆忙忙的赶到村口,正好听见了头目的话,赶紧大喝一声。
只是,近来染了风寒,气势比往日要微弱两分。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伙人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柳儿屯离河溪村远着,中间隔了两个村落。他以为最快也得明天才会过来。
这才召集全村让大伙赶紧藏粮,原想着,等藏好粮他再来说说后续。
结果,这伙人气势汹汹的就过来了。
罢了。小儿子藏了不少粮食,季哥儿也藏了些,他们要劫走粮食和钱财,也只得随着他们去,只要不伤人,人还好好的,就还有希望。
田里的麦子长势好,挨到明天四月份就可以了。
不能让村里的人出事。
早知道这些人是来劫粮劫银钱,他就应该把消息早点告诉村民,就算进镇买粮,到时候留一部分做掩饰,还能藏一点。
村子被逐个洗劫了,也就不存在引来祸事这一说了。
可惜,他想了许多,却独独没有想到,会起这种祸乱,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洗劫粮食和钱财,烧房屋,这是要逼死他们!眼瞅着都快入冬了,没钱没粮没房子住,这是几乎就是一条死路了。
胸膛怒火翻腾,却不能露出半点,村长垂着头,背有些微微的驼,就站在十步远的地方,等着那头目的回应。
“交出银钱和粮食。我保证不伤人。”头目看着村长,笑哈哈的说了句。
“我把村民召集回来,把藏的粮食都拿过来,你别伤人。”村长说了句,对着身旁的人说。“敲响锣。”
那人愣了愣,点着头飞快的往院子里跑,拿了响锣,敲出最紧急的响声。
同时,那头目用着内劲说道。“赶紧来村口集合,交出粮食和钱财,限时一刻钟。躲在山里不出来的人,我直接烧房屋,血洗整个村庄。”顿了顿,他又说道。“兄弟们,给我进山逮人。”
就在王小二他们正准备跟那九个马匪对战时,那九人听见老大的话,立即收了势,一挥马鞭,似一阵风般往山里冲。
“赶紧进山。”谢七最先反应过来,拼了命的往山里跑。
媳妇还在山里呆着。刚刚不该让他们进山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歹能安心些。
王小二这会就恨不得自己多生两条腿出来,咬着牙关使劲跑着。
季阿强也不例外,宝儿和孩子都在山里,不知道小胖子有没有被吓着。
大黄和小黄像一只离弦的箭,那速度,隐隐有赶上大马的趋势。
“紧跟这两只狗。”九人中有一人见两只狗竟然超过了他们,很是诧异,立即提醒了句。
正在奔跑的狗狗,耳朵甚为机灵,听见这话,不着痕迹的慢慢偏移了方向。
进山没多久,就看见季安逸他们正匆匆忙忙的出山,瞧着都挺好的,就是衣服被挂破了,身上多了些小伤痕,特别的狼狈。
“媳妇。”见到媳妇的瞬间,王小二再次爆发速度,就好像一个眨眼功夫,再看时,他已经冲到了季安逸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把媳妇搂在怀里。
那会,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以后再危险,他都不让媳妇离了自己的视线。
谢七喘着粗气上下打量着张三哥儿,紧张的问。“没事吧?”
“没有。大黄和小黄把他们引开了。我们躲了会,等他们走远了才出来。”张三哥儿语速特别快,说完,他问。“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没有。正要打起来时,他们听见命令,就奔山里来逮人了。”没事就好,谢七狠狠的松了口气。
季阿强是最慢的一个,跑到王宝儿面前,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喘口气都觉的胸膛疼的慌,火烧火燎的疼着,他张开双手,紧紧的抱王宝儿和孩子抱住,脸靠着小胖子的小脑袋,就算胸膛很疼,他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里全是小胖子和宝儿的气味,他这心才算踏实下来。
“磨磨叽叽,赶紧走。”一道鞭子,甩在了树干上,厚厚的树皮绽裂。那人扬着鞭子,又道。“再磨叽,下一鞭就扬你们身上。”
季安逸他们一伙人侧头一看,是何二哥儿李四哥儿他们,近二十来人。
“咱们先到村口去。”收了视线,季安逸小声的说了句。
“村长,人都来齐了吗?”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头目笑呵呵的问村长。
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对村里的人员有个清晰的了解,仅扫了几眼,他就知道有哪几个仍躲山里没有出来。
面对头目的问话,村长犹豫了一下。“都来了。”声音苍老的不成样子。
“是吗?”头目仍笑呵呵的看着村长,紧接着,他脸色一沉,看向人群。“人都来齐了吗?我要听真话。回答真话的人,不会被洗劫粮食和钱财,也不会被烧掉房屋,另外,我给二两银子做奖励。”说完,他拍了拍搭在马背上的鼓鼓袋子,脸上的笑又加了几分。“这里,全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这话一说,村长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摇晃了一下。
真狠呐!
却还是存了一点点希望,他在村里还是有些威望的,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犯傻,站起来拆他的台。
谁知道,这帮子马匪强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诺大个村子静悄悄的,明明是正中午,今个有太阳,温度适宜最合适干活计了,这会,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气氛带着让人窒息的沉重。
等了一会,见没人出声,头目乐呵呵的笑了,那笑声,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阴森血腥感。“既然人都来齐了。兄弟们,每个小分队抓五人,进山搜刮藏起来的粮食和银钱,动作麻溜点。不配合者,别一刀砍死了,那大腿手臂什么的,剁一下死不了人,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反抗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说,我说,别抢我们家的粮食,就剩那么一点点了,别烧我们家的屋子,没了粮没了屋子,这个冬天肯定挨不过。山里还躲了人,原家原二贵俩口子,还有孙家孙子中俩口子,对了,孙家的老阿麽也没有出来,还有,还有李家阿麽李招财他们都没有出来。没抢我家的粮食,别烧我家的屋子,我都说了,这都是真话,真是真话。”
原本村长悄悄的松了口气,还算有些欣慰,却没有料到,在这最后,会有人挺不住出来说话了。
这人心呐……
扑嗵一下,村长倒在了地上。
“村长。”季安逸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同时嘴里喊着。“李大夫,李大夫。”
紧接着,呆愣的村民们都反应过来了,齐刷刷的围了过去。
路过吴二哥儿身边时,有些村民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性子急冲的,伸腿就是一脚踢过去。
“干愣着干什么,麻溜点做事。还想不想吃中午饭了。”头目见场面有些失控,大吼一声。
马匪们回过神来,不管这些村民愿不愿意,每个小分队随手抓了五人,朝着山里走。
“磨磨叽叽的,先给他一刀子,看他老不老实。”头目怒火中烧的继续吼着。
“我们三家的粮食是藏在一起的。我们几个带你们过去,留着他们两个扶村长回屋。”刘阿麽看着面前的马匪,语气特别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恨不得喝其血撕其肉的愤怒。
头目听见了这话,挥了挥手。“赶紧去。”
刘阿叔和他的大儿子抬着村长往院落里走,季安逸想了想,对着王小二说。“我不放心村长,呆子我得过去看看。”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没办法不管,他得找个机会弄点灵泉水出来给村长喝着。
王小二看明白了季安逸的心思,他默默的点着头,松开了握紧媳妇的手。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村长的家就乱成一团,里面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院落。
真真是丧心病狂。
“我去打点水。”季安逸说了声,出了屋后,他左右看了一眼,小跑着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把屋门关紧了,躲进了屋子的死角里,迅速进了空间,利落的打了小半桶灵泉水,出了空间后,他赶紧出了屋,来到村长家的厨房,装了一杯灵泉水,其余的全稀释好,把木盆和布巾搁木桶上,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提端着水杯快步往屋里走。
“刘阿叔你们去接李大夫过来吧,他腿脚有些慢。”搁了手里的物件,季安逸对着他们俩说了句。
李大夫匆匆忙忙的回家拿药箱去了。
“好。”刘阿叔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就等着季安逸回来了,他们才放心走。
等着俩人走后,季安逸赶紧端起水杯,坐到了床头,才扶起村长,正准备喂灵泉水,就听见身后的开门声,手一抖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是马匪吧……
忙侧头一看,狠狠的松了口气。“刘大麽。”
刘大麽老了,走路不快,一直跟在后头追着,最近老伴身子不太好,他担心的紧,精神也有些不好,又经了这么一桩事,没有倒下全靠着一口气在撑着。
老伴已经倒下了,他得好好的,他必须要好好的,才能照顾好老伴。
刘大麽喘气就跟拉风箱似的,光听着都让人心里揪的慌。
“刘大麽你好好坐着,先歇会,桶里的水是干净的,你舀些喝着解解渴。”桶里的灵泉水,虽掺了些水在里头,但效果还是不错的,比井水的效果还要更好些。
说完,季安逸就小心翼翼的给村长喂着水。
一会李大夫他们就要过来了,再不喂灵泉水,可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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