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出来,她又不好进去扫兴。
难得主子终于赢得了杜姑娘的芳心,她别再坏了事。
直到后来杜雪巧见天色晚了,催燕福生去睡,免得明日起不来去书院,燕福生才恋恋不舍地对杜雪巧嘱咐来嘱咐去,最后还是被他黏的很无语的杜雪巧给扔了出来。
燕福生摸摸鼻子,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就是媳妇这劲头实在是太大了,他得赶紧练好功夫,不然将来若真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还不得被她按着打?
一回头,看到旁边站着要笑不笑,不笑又憋着难受的冷婶,脸一红,“有事?”
冷婶敛住笑容,朝杜雪巧已熄了灯的窗子看了眼,凑进燕福生身边,“爷,奴婢有事回禀。”
燕福生看出冷婶要说的话一定是与杜雪巧有关,点点头,跟在冷婶身后去了前院。
夜色中,没人留意到一只小小的灰色影子跟着他们一同消失在通往前院的门里。
当杜雪巧听鼠小弟说起冷婶和燕福生的对话,心中就是蓦然一惊,看来还是大意了?她竟然没想到冷婶只是见了被麻雀指挥的乌鸦就能猜到她是神秘的兽语者。
兽语者,原来从前竟然真的有人也听得懂兽语,这让杜雪巧又轻松又惶恐。
听冷婶话里的意思,历史上出现的兽语者,每一个都是了不起的存在,不是辅助君王夺取江山,就是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但无一例外的,每一个兽语者的下场都不好,既然是辅佐君王立下奇功的重臣,一朝天下太平了,都会成为皇帝们的心头大患,谁也不敢保证身边无处不在的飞鸟老鼠会不会是兽语者们的密探,更怕在睡眠中死的不明不白。
以至于,在被利用完之后,几乎所有的兽语者最终都会被君王们以各种罪名赐死,只为以防后患。
燕福生说了什么?
燕福生郑重又冷静地说,她只是他的雪巧,是他要保护一辈子的人,而不是什么兽语者?让冷婶将脑子里想像的这些假相都忘掉?
杜雪巧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样的福生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在心上?她可不觉得燕福生是真不相信冷婶的话,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能力,怕她终有一日会因这样的能力被盯上吧。
燕福生对她如斯之好,她却犹豫不决,两相比较,她惭愧的要无地自容了。
鼠小弟在旁急的直跳脚,“姐姐,你倒说句话啊,听冷婶的意思,你是兽语者的事传出去,肯定没你好果子吃,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把知道这事的都灭口了呗?”
杜雪巧一激灵坐起来,“别,你们可别乱来,此事重大,冷婶不会到外面乱说,我相信福生也不会乱说,你们还是别再惹出事来了,对你们也不好。”
鼠小弟点点头,“我听姐姐的,不过福生哥对姐姐真好,我都感动地想要嫁给他了。”
“才多大就成天想着嫁不嫁的事,别忘了你是男娃。”
杜雪巧哭笑不得,若是被燕福生知道他最害怕的老鼠竟然说要嫁给他的话,那孩子会是怎样的反应?是吓的尖叫?还是跑的比谁都快?总之是不会感动的哭就是了。
鼠小弟被羞的直扭身子,杜雪巧才注意到,都过了这么久,鼠小弟竟然一点都没长大,若说平日里她喂的食物都是好的啊,怎么它就长的这么慢?难道是品种的不同?她曾经就见过那种长了一尺来长的褐老鼠啊。
而且她听说,老鼠长的极快,出生三个月左右就能生小老鼠,而且一窝还不少生,如今的鼠小弟怕是不能叫鼠小弟,而是要叫鼠爸爸了,可她真没见过鼠小弟的媳妇,也不知是怎样的一只老鼠。
想着,杜雪巧就问出来,鼠小弟初时还很不好意思,之后才叹口气,“姐姐,我还没讨到媳妇呢,大猫说啥也不肯给我当媳妇,现在进了城,怕是也见不到了吧。”
杜雪巧听的满头黑线,她当然知道大猫就是当初在杜村时的那只猫,被鼠小弟带着弟兄们各种欺负了都不敢反抗的猫。
难道说这鼠小弟还想娶个猫媳妇不成?真是找死啊。
只是一想到听人说老鼠活不过三年,杜雪巧看鼠小弟的目光就带了些悲伤,这么可爱的鼠小弟,她都当成是亲人一样的鼠小弟,最多只能陪她三年,她肯定是要伤心的。
既然如此,她干嘛不成全它这个心愿呢?不就是一只猫嘛,她去买来就是了,只是不能期望大猫能给鼠小弟生出一群猫鼠就是了。
还沉浸在会失去鼠小弟的遗憾中的杜雪巧,完全没想过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逆天了,完全没考虑过猫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