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是有想揍人的冲动,可明知虎子娘这身板架不住自己一拳,也只能忍着气和她讲道理。
冷家婶子却没那好脾气,从到很早之前,她的职责就是保护燕福生,既然燕福生离开时把她一家都留给了杜雪巧,她的职现就是保护杜雪巧。
在她的保护之下,杜雪巧被人这般为难,她还能坐视不管?再有,主子对杜姑娘的心思哪个看不出来?可是千交待、万嘱咐,一定要把媳妇给他守好了。
这时虎子娘偏要来和主子抢,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将来主子怪罪下来,她就是失职。
由打牛车上下来,来到杜雪巧和杜春坐的马车前,“我说,虎子他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姑娘没看上你家虎子,你还要强娶不成?要我说,你还不就是看上人家雪巧的染布手艺了?不然早咋没听你说过这话?”
一旁不乏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听了冷家婶子的话,很多看出这门道的人也跟着附和,都知道杜雪巧染布赚了钱,这钱到了不他们兜里,也不能就便宜了虎子一家。
“就是啊,虎子娘,你早干吗去了?还不是看人家雪巧赚了银子,你就想着媳妇骗到手,银子也就有了吧。”
“哎哟,这算盘打的真精,连儿子都用上了。”
“啧啧,平日里还真看不出你是这种人,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还真是这个理儿。”
虎子娘被说的脸上红红白白的,冷家婶子听了一会儿才笑道:“看吧,还是明白人多,你这点小心思还想瞒谁啊?我看还是赶紧的回家去吧,不然这老脸真就丢光了。”
虎子娘心知这时也没法再让杜雪巧答应亲事,而且她也看出杜雪巧是真心不想嫁给虎子,而不是她之前想的害羞。
可被人这么点出心事,总是尴尬的很,恨恨地瞪了冷家婶子一眼,“就是不嫁给我家虎子,也不会便宜了你家小子,谁不知你家小子是咋回事,还真当自己是个爷们了?”
一句话噎的冷家婶子没话了,虽然知道自家儿子不是,可这话又能和谁说?若是以男子的身份留在杜雪巧身边,再被人传出闲话,于杜雪巧名声也不好听,她只能忍气吞声地生受了虎子娘的气。
赶着大黄等在前面的冷啸玉听了这话,回头扫了眼恨恨的虎子娘和自家被噎的无话可说的娘,最后目光落在虎子娘身了,嘿嘿地笑,可那笑容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虎子娘不由得打个哆嗦,不敢和冷啸玉对视。
杜雪巧眉头皱在一起,她没有注意到冷啸玉投过来的目光,心里对虎子娘也恨上了。
冷啸玉是燕福生留给她的人,那就是她的人,她的人岂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再说,自从知道冷啸玉太监身份后,杜雪巧平日和他说话都要加十二分小心,就怕无意中伤了他的自尊。
好在冷啸玉为人十分彪悍,别看是刚住到村子里的外来户,平日里也没谁敢惹,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虎子娘绝对不会拿这话来噎冷家婶子。
杜雪巧可以忍受虎子娘和族人们对她的算计,反正今后也不会常常见面,大不了躲着就是,躲不过也可以让鼠小弟带领鼠群报复回去。
可她不能容忍虎子娘对冷啸玉的攻击,她的人,不论如何,她都是要护着的。
由打车上下来,站在虎子娘面前,“张婆子,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爹娘新丧,我和春儿受尽族人欺凌,你那时虽没有落井下石,可也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怎么看我有本事赚钱了,你家也想来讨便宜了?是不是还想要把我染布的手艺学了去,再把我扫地出门?还别说我打眼就看不上你家虎子,就冲你这人品,我就是嫁冷家哥哥,也绝不进你家这门,你今日这般算计我这个孤女,他日传扬出去,也不怕你家儿子娶不着媳妇,女儿嫁不到婆家?做人还是给自己积点阴德的好。”
说着,看也不再看脸上阴晴不定的虎子娘一眼,扶着微有些抖的冷家婶子上了车。
冷家婶子心里暗暗叫苦,杜雪巧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可不就成了她愿意嫁给冷啸玉?这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啸玉这娃可就惨了哦。
杜雪巧却只当她是被虎子娘给气的,连声安慰,那神色看在别人眼中真就能了儿媳妇讨好准婆婆了。
冷啸玉心里也怪忐忑的,偷眼去看杜雪巧,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吧,可一想到杜雪巧为了维护他说出那样的话,忐忑之中还有点小喜悦。
眉毛一竖,手上小鞭子一甩,那些还想拉着杜雪巧问东问西的族人们都识趣地让开了路,目送着杜雪巧一行车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