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燕福生身边保护的人。
若他是太监的身份,那燕福生的身份呢?一个她初见时便有几分眼熟的神秘姑娘家,又注定身份不凡,那她到底是什么?
杜雪巧隐隐担忧,总觉得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又总是抓不住。
既然认定冷家婶子可信,又是燕福生留给自己的人,杜雪巧也就没准备和她客气。
她的未来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同前世的路,与其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摸爬滚打,有助力干吗不用?比起吃人不吐骨头的二表叔之流,燕福生至少能让她安心一些。
虽然那娃平时也总是深藏不露的,跟个人精似的,但几日相处下来,杜雪巧就是有种他不会害自己的感觉。
再说,就算怕又如何?无论是从细节还是从燕福生的气度来看,他真想算计自己,就是让她死一百回,那都跟玩似的。
话又说回来,如今表面上看来,她最大的秘密都没防着燕福生,她还有什么可以让燕福生算计的东西呢?
何况她当初收留燕福生之初,不就是打算着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的吗?如今燕福生真要回报她了,她又矫情个什么?
只是当她貌似无意地问起燕福生的身份时,冷家婶子笑眯眯地茬开了话题,显然至少在这时候的杜雪巧还不够资格知道燕福生的真实身份。
吃过了饭,杜雪巧就跟冷家婶子说起要搬到永和府的事,问起冷家可愿一同搬过去。
冷家婶子笑道:“永和府倒是不错,姑娘不嫌弃,是我们的福气了。”
至此,冷家跟杜雪巧搬到永和府便成了定局。
又用了一天时间,将冯记布庄这次要染的布都染好,有了冷家三口的助力,做起事来果然麻利不少。
冷啸玉也不放牛了,把大黄往牛棚里一扔,加上那位在杜雪巧看来还怪神秘的冷大叔,慈祥和蔼却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的冷大婶,杜雪巧和杜春几乎都插不上手了,就在旁边动动嘴。
冷大叔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帅男人,身高体形与冷啸玉极其相似,只是沉默寡言的他,比冷啸玉看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和虽一身粗布衣裳,仔细看却难掩其雍容大气的冷家婶子站在一起,让杜雪巧有种说不出来的般配感,总觉得这样的他们若是换上一身华衣,那就是富贵人家的老爷夫人。
站在他们身边,她倒反而像小丫头了。
可气度如此不凡的人家会把儿子送进宫里当太监?还有,能够用得起这样的人……燕福生到底是怎样尊贵的身份呢?
杜雪巧越纠结越是一团乱麻,最后干脆就不要想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她都重生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总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布染好,再晾上一天也就差不多,也好在这段日子一直没有下雨,布干的也快。
当冷大叔和冷啸玉天没亮就赶着车去镇里送货了,百无聊赖的杜雪巧就带着杜春去自家地里逛逛,既然要离开村子了,这地总是要找人看着,哪怕不打算卖了换钱,可总也不能荒着。
再说,家里的房子还是很大,总是要找个稳妥人照应着,免得再破败了。
只是这么大一个村子,谁又是她信得过的人呢?
来到地里,前些日子种的豆子已经有几棵从土里冒了出来,嫩嫩厚厚的小芽很有些可爱,第一次亲自种地的杜春也看的喜滋滋的,一改燕福生离开带来的消沉。
“姐,春儿会种地了。”
果然,孩子心性忘性也大,媳妇都没了,他才几天就恢复了。
杜雪巧也乐得杜春把燕福生忘了,不然真一直念着她才要头疼,明知道燕福生那样高不可攀的身份,就算真看上杜春了,也不是他们高攀得上的。
既然杜春都忘了,她也乐得不提,拍拍杜春的头顶,“姐姐的春儿是最棒的。”
杜春朝杜雪巧眨着眼睛,半天才道:“姐,等春儿长大了就没人敢欺负姐了,到时咱们把地都抢回来,春儿种地也能养姐姐,以后谁再敢欺负咱们,春儿就挡在姐姐前面,把坏人都打跑。”
杜雪巧愣了,她很欣慰杜春能说出这样的话,可她的理想不是让杜春成为一个成功的农夫,而是读好书,就算未来十年时局动乱不让他参加科举,至少也要做个成功的商人。
可怎么养着养着又把弟弟给养歪了?不是扶不起的纨绔,咋就要做个成功的农夫了?不是她瞧不起农夫,实在是她都受不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