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跟头,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族长怕是也当到头了。
今后就是想为难自己也没那么多的名正言顺,何况,经过这件事,他那个家怕是也消停不了,父子反目是肯定的,还有什么报复比让仇人家破人亡,更让人心底痛快?
只是这家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宋宅已买下,等把这匹布染好就搬家吧。
左右不差钱了,杜雪巧也没打算把房子和仅剩的两块地卖了,毕竟是爹娘留下的,放着也是个念想吧。
院子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好在后院没人进去破坏,不然那一堆堆的紫兰花还真怕被人怀疑。
带着杜春把家里里外外收拾一通,拿出镇上买来的糕点对付着吃了几口,杜雪巧这才想起,家里少了个人呢?
很长时间没看到燕福生,这是跑哪去玩了?
说到底,燕福生也不是自家的孩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对他放任了。至于搬家的事还是要和他谈谈,也不晓得他是想和自己搬到永和府,还是另有打算了。
燕福生回来时杜雪巧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没像往常一样爬到床上,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盯着杜雪巧看,怎么看都有种舍不得的情绪在里面。
许久之后,燕福生才推醒杜雪巧。
看着睡眼惺忪的杜雪巧,燕福生情绪也有点闷闷的,“雪巧姐,我家人找来了,天亮后就要跟他们回家了。”
杜雪巧还有些迷糊,呆了片刻才明白,燕福生这是在跟她道别。
虽说对这娃一直以来都很提防,把他当成麻烦,如今听说他要走了,不知为何倒有几分低落了,望着燕福生精致的小脸,半晌才道:“回去也好,这样的日子可委屈了你,等我去给你调些药水,把脸上的染料洗掉吧。”
“不急!”燕福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雪巧姐,咱俩说会儿话呗?”
杜雪巧想,过了今晚再想和燕福生见面也不易,当即点头,往床里挪了挪,让燕福生上床挨着自己躺好。
燕福生就握着杜雪巧的手,纵有千言万语,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了,杜雪巧心里也怪怪的,唠唠叨叨半天,说的都是让燕福生回去后保重身子之类的话。
每说一句,燕福生都应一声,杜雪巧说着说着也不说了,实在是这种离别愁绪让她心里怪不舒服,明明是个她完全不了解的麻烦人,她怎么就舍不得让他离开了呢?
燕福生见杜雪巧不说了,这才半坐起身,盯着杜雪巧的脸,“雪巧姐,你才有两年半的孝要守是吧?守孝期内一定不会嫁人吧?”
杜雪巧点头,“是啊,孝期当然不能议婚了,雪巧姐又不是不孝女。”
燕福生笑了,很轻、很淡,但那笑容却像一片羽毛,轻轻地在杜雪巧的心上划过,使杜雪巧的心猛地颤动了下,在她还未从这种颤动中恢复,燕福生精致到妖艳的脸便覆了上来。
杜雪巧只觉唇上软软的,嫩嫩的,还有些湿湿的,很舒服又有些别样的感觉,就犹如心上那片羽毛不停地扫来扫去,扫的她心里乱颤一把的。
之后,才是想到她被燕福生给亲了,一个姑娘家亲了她,这是啥意思?大概是没啥意思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推开燕福生,燕福生已然起身,脸离着杜雪巧半尺多的距离,一脸认真地道:“雪巧姐,你可不能忘了福生。”
杜雪巧脑子都不灵光了,只能想燕福生亲她可能是因为舍不得走吧,这样一想也就释然,只是从未被吻过的她,脑子里总是徘徊着那一吻挥之不去的触感。
被燕福生盯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茫然地点头,“不忘,雪巧姐咋能忘了福生?福生也别忘了雪巧姐。”
燕福生笑的很妖孽,“我当然忘不了雪巧姐了,回去后每天都要想雪巧姐一百遍。”
杜雪巧愣愣地笑了,“嗯,最好再想春儿一百遍。”
虽然知道燕福生和杜春是不可能的,可燕福生那精灵精怪的样子,连扒灰这种隐晦的事都懂,让杜雪巧忍不住就打趣起他。
结果燕福生‘呵呵’地笑,“才不想他,我只想着雪巧姐,乖啦,这时候就别想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说完,头便枕在杜雪巧的肩上,手轻轻环着她的腰,静静地享受离别前的温馨。
杜雪巧原本想说杜春是她弟弟,不是不相干的人,可见燕福生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这些话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了,只是任燕福生这样抱着,渐渐入梦。